“哦。”小丫鬟看了看乔琰,似乎觉得屋子里只剩下老爷和一个陌生女子不大妥当。
作为丫鬟,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在这时候为主子免了那些闲言碎语,她犹豫了一下,“夫人,我还是……”
柳云梦一笑,“走吧。”
阿喜懂了她的意思,知道她是故意要将自己支走,不由多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多了几丝探寻。
但她不过是丫鬟而已,对于主子的命令,听从就好,没有多过问的权力,于是低头应了声“是”,还是跟着柳云梦走了出去。
我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阻止,有些话当着柳云梦,确实不好说。
房门被重新合上。
昏黄的灯影下,我看不大清乔琰的表情,但仍能感觉到他的紧张。
我冲他笑了笑,“坐下说话吧。”
乔琰的手握紧又松开,然后又握紧,捏得他手心里包蜜饯的糖纸“刷刷”的响。
“好。”他在床边凳子上坐下。
“你……”
“你……”
沉默片刻,我们却同时开口。
我皱唇一笑,“你先说。”
他低了一下头,旋即抬起来,脸上挂着有些僵硬的笑,柔声问我,“熹央,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不好,很不好。
我点头,“一切都好,你呢?”
他也答,“我也都好。”
金榜题名,抱得美人归,我相信他过得很好,只是这些年,一步步走到如今,他一定也是受过不少苦的。
我点点头,语气轻松的问,“我们……多少年没见了?得有……”我掰了掰指头,“五年?”
见我态度轻松,乔琰也放松了些。
他摇头轻笑,“七年。”又补充道,“七年零六个月个月又五天。”
我微怔,“七……原来已经那么久了……”
对于有千千万万年可活的我来说,七年不算长,可偏偏就是这七年,我却仿佛经历了一生。
初见乔琰时,我恣意洒脱,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七年后的再相逢,我却是已在鬼门关打过好多次滚的人了。
成长,比我想象中更快,也更痛彻心扉。
见我陷入沉默,乔琰轻声喊了我一声,“熹央?”
我醒过神来,对他挤了个笑脸,“你记得真清楚。”
这句话本没什么意思,却让乔琰脸色微变。
他垂下眸子,俊朗的棱角被烛光添了一层暖暖的光晕,“对不起,熹央。”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
他抬起头,眼神有些难堪,但还是直直的与我对视着,“对不起,当时我对你许下的诺言,我以为我能一辈子遵守,可……可到底是我……”
誓言?什么誓言?我还和乔琰有过誓言?
我努力回想时,他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递到我面前,玉佩上坠着两只小小的金铃。
是那支金簪。
当时我与乔琰告别时,在那棵桃花树下,他问我何时再见,我怕分别伤感,便给了他那支金簪,施了个小的法术,告诉他有缘自会相见,金簪上的金铃一旦靠近我,就会发出声响。
今日白天,在花轿中,那金铃就已经响过了。
而现在,法术消散,金铃黯淡,安静的躺在我的手心。
可,这与什么誓言又有什么关系呢?
乔琰见我怔怔,以为我思及往事,所以伤感,便更加难堪起来,眼中又是悔又是慌又是乱,最后化作一声低叹,“当初,我说让你等我,等我金榜题名就……七年过去,我以为我再也等不到你,云梦待我又那样情深义重,所以我才……结果,造化弄人,却让我在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