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两个人起码还有些机会再见面。
她应该是不想再见他的。
可是心却像是被线牵扯着,稍稍一动,就缩得更紧,让她呼吸不过来。
初雪堵在心里的气球终于可以飘了上去却又偏偏卡在了嗓子里,小姑娘张了张嘴,想活跃气氛,让气球里的气放出去一点:“你…眼眶被人打了啊?”
“……”
初雪甚至不知道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脑子像是不受控制,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我…”
程言秋有些苦涩的笑了:“嗯。”
“被人打了。”
初雪眼睛又发酸了,默默地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他。
他们都不再是最开始的两个人,再努力地靠近对方,只会让彼此痛苦。
初雪以前总是想一夜变大,总觉得长大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可以所向披靡,挥荆斩棘,骑士终于可以拿着梦寐以求的宝剑去拯救公主。
而长大以后,小时候最恐惧的妖魔鬼怪会变成妈妈木箱里的旧窗帘;小时候最讨厌的苦瓜蔬菜会变成养生大计里不可缺少的食材;小时候畏惧的错误与失败都成了津津乐道的谈资。
越是长大却愈发胆小。
大人会害怕荆棘将她划得遍体鳞伤,骑士会渐渐老去,宝刀也随之生锈。
童年的恐惧与勇敢却全部都成了小心翼翼,谨慎对待,谁都不敢向前再跨一步。
她再也不是当年的初雪,程言秋也不再是当年的程言秋。
润润的眼眶,她的心却干涩。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哒哒哒”作响高跟鞋声,靠近,停了下来。
一个温润的女声率先响了起来,有些不确定,朝这里喊:“言秋?”
小姑娘略微困惑地扭头朝后看。
是位妇人。
身着淡雅的服饰,手挎小包,举止优雅,行为大方,又向前走了几步,又叫一声:“言秋?”
初雪回头再瞧程言秋,只见他面容漠然又不屑,眉头紧紧皱起,嘴巴抿成一条线,没应。
初雪好意提醒:“程…她好像在叫你。”
妇人顿在两人之间,身子不动,慌忙地拨弄一下额间散下的发,又恢复如初,沉了沉,开口:“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
程言秋冷冷地望了一眼,瞥开。
妇人开始慌张,问他:“是不是还在怪妈妈?”
程言秋嗤笑一声,眼底满是不屑与轻蔑,仿佛根本没将这个人放在眼里,语气冷漠又决绝:“你也配?”
“言秋…”
初雪完全是蒙在鼓里的状态,瞪大眼睛看着两个人的互动。
她似乎的确没怎么听过程言秋提过家里的状态,可是她觉得也不至于对亲生妈妈是这个态度,简直跟火药现场一样。只有有一种可能,她是他后妈。
初雪脑袋里创造出一场戏剧,关于小三上位,害死了程言秋的亲身母亲之后又将儿子无情的虐待,等到程言秋长大,家产却全部在程言秋身上的时候,继母后悔莫及开始讨好程言秋。
她简直为之所折服!
“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妈妈。”
几乎是毫无征兆的,程言秋的眼眶红了:“十七年前呢?”
“十七年前,你该留下的时候,你去哪里了?”
他的话一声高过一声,像是痛苦又极力忍受,最终压制下来,只在唇角留下一抹笑,继续:“丢下我的时候,你还记得你是一个母亲?”
妇人僵在原地,眼角发红,身型微微颤抖,完全靠着撑桌子边站着,嘴里几近喃呢:“我…”却一句也说不完整。
其实说到现在,初雪也没了解清楚两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