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影顶层二十四楼的电梯门打开，顾远遥迈出电梯，迎面而来一个胖胖的拥抱。电梯口，赵友善被围在一群黑衣人中，用力熊抱了顾远遥，嚷嚷道：“哟，可盼到你来啦，老哥可想你了！”

    顾远遥在肉山挤压中纹丝不动，冲他礼貌地笑了一下：“赵老板发财啊。”

    赵友善笑得满脸褶子，拉着顾远遥往里走，只字不提电影的事情，对顾远遥嘟囔道：“你转行不帮我投资房产之后，我去找别人投资，他们骗我拿钱给风投，今天我一看账本，数字不小，现金一分没有。他们投的都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还要当人家的天使，说他们会变成独角兽开玩笑，我自己还缺天使呢！”

    顾远遥道：“我也缺。”

    黑衣人推开办公室的门，赵友善正往里走，听这话突然一转身，拍着胸膛道：“如果老弟需要天使，我义不容辞！把钱放在老弟那里，我放心！”

    顾远遥勾了一下嘴角，皮笑肉不笑：“谢谢老哥了，不过梦视的董事会放不下您这尊佛，我怕您一进去啊，把其他人都压趴下了。”

    赵友善笑脸一僵：“你知道我说的不是”

    顾远遥抢先一步打断他，反客为主拉着赵友善往里走道：“老哥，这你就不懂了，好东西坏东西要搭着卖，否则我梦视不就砸在手里了？”

    赵友善眯着小眼睛盯着顾远遥打量了一会儿，突然开始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拍着顾远遥的肩膀道：“好啊，你这小子有当商人的潜质！哈哈哈哈”

    “更重要的是——”顾远遥竖起一根手指，“老哥你就听听，不一定对。更重要的是，不能叫人瞧出深浅，我看似卖的是一样好东西和一样坏东西，但这并不是事实。”

    赵友善脸上还留着笑意，眼睛里却多了几分郑重，从嘴里吐出几个字：“那事实是什么？”

    顾远遥道：“老哥不知道么？”

    赵友善脸上笑愈浓：“老哥怎么会知道？”

    顾远遥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盯着赵友善，看不出半点情绪，一双漆黑的眼眸却让人不由担心里面会射出利箭。赵友善脸上的笑不知不觉消失了，小眼睛眯得更紧，心道这个不识抬举的家伙不会打算动手吧？

    顾远遥眼中一点情绪一闪而过，他突然用力拍了一下手，吓得赵友善浑身一哆嗦，接着顾远遥夸张地叹气道：“我太难过了！老哥，事实当然是，我的房地产消息和梦视都是好东西，我卖的是两样好东西！”

    赵友善见鬼一样看着他，胡乱道：“好东西？哦，哦，两样好东西”

    他深呼吸了几下，心里骂顾远遥简直是个神经病二百五，装神弄鬼。要不是看在对方会赚钱的份上，早晚弄死他！

    被这样吓了一场，他也懒得再绕圈子，往沙发上一坐，拍拍身边道：“顾老板，请坐。我的时间有限，我们不多说了，接下来我直接给你看看片子吧。不好意思，本来一个u盘就能解决的事情，我们白导演就是不愿意把文件给我，只好麻烦你跑一趟。”

    顾远遥左顾右盼问道：“没关系。请问，白导演在哪里，我应该跟他打个招呼”

    “他不来。”赵友善懒洋洋道，黑衣人拿了一盘鸡腿放在他的面前，他选了最大的一口咬了下去，坐在沙发上如同一座肉山。

    顾远遥用了几秒钟来消化这个消息，不可置信道：“他不来？你刚刚不是说他不愿意把文件给你”

    赵友善用力把鸡肉吞咽进去，胖胖的脸上满是自得：“哎，不是跟你说，我当了一些小公司的天使么？他们当中有人告诉我，现在的科技很发达，可以远程操控，所以说”

    他接过一个黑衣人手中的遥控器，用力一按，天花板打开，一块投影屏从上面降了下来，上面渐渐出现图案，是电脑屏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