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静站着。等侯在隔壁的御医散了,药也用上了,她才开口道:“你的人我都已经送出去了,他们的妻儿也都被我安顿好了。”
缓过劲来的皇帝摇了摇头,拿冷眼瞅她:“话不要说得太生分,他们至少是你的兄长。”
皇帝流放了擅自结党的几个兄弟,并由祁扬王处理相关事宜,并允诺天下人,善待亲兄。
“既然是一家人,听不得别人恶语连篇。朕相信你不会出手对付他们。这件事办好了,朕许你一个承诺。”
卫彦没答话。在皇帝眼里这是一种沉默的抗拒。像是对待叛逆期的子女,他提起一股气唠唠叨叨谈了大半天敬贤礼长,目的是教育名声不太好的弟弟改过自新,做一个人们心目中的好亲王。
“朕听说你的侍卫又打死了人?”
“没有。”
“说实话,冯公公都跟我说了。还有,你府里是不是建了间牢房?做什么用的,朕准你用私刑了吗?”
“没有。”
“没有?!冯程都跟我说了!他还说你后院里的花都不用施肥!”
听到这里,卫彦阴恻恻的笑了,笑得毛骨悚然。的确,她后院里的“花儿”都不用施肥的。
看她一脸神游天外,吃点心的手也不肯停,皇帝就知道大好早晨又被她白白浪费了。
“行了,我也不说你。你也长大了,该干什么自己拿捏着。何家的二公子你没欺负吧?那可是何靳的宝贝,要不是他,老爷子早给年纪轻轻就整天求佛问道的老大气死了。你也知道,我的日子,不多了……”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皇帝的表情哀怨万分。座下,卫彦呲了呲牙,偷偷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棉花。
“辛万那么小,你又不成器,可叫我如何是好……”
话题扯到正事上时,卫彦已经吃掉第三碟点心。
“你知道刚才你看的折子是谁写的吗?”突然皇帝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卫彦放过手中的扇子:“大抵是那个被你赶出景安的状元袁弘之。”
“哟。你怎么猜到的?”
卫彦挑高一侧眉毛,正了正脸色:“这位大臣有三个毛病,在折子里都体现出来了。”
“朕怎么不知道他这么多不足之处?这字写的很好嘛。文笔也不错,说的也是朕愿意听的话。”皇帝又刻意拿起了刚才的奏折示意卫彦看。
卫彦撇撇嘴:“第一,这人喜欢贬低自己。“出身卑微”--虽不是南省袁家嫡出,但他自幼聪慧,最得父亲喜爱,衣食住行的规格比他那些兄弟不知高了多少倍。第二,他喜欢谄媚。动不动就说“皇威”“天恩”,标准袁氏做派。第三嘛,他人丑。”
“呃,人丑?”
卫彦用扇子点了点那本奏折:“这份奏折的封皮,比寻常折子光泽黯淡许多。纵使路途遥远,也不至于边角磨损到这个地步。俗话说人丑多读书,他写东西素来一字不改一字不落,比祭文还写的工整。若不是他,我还不信呢。”
皇帝哈哈一笑,强硬的把一些看过的奏折推到了卫彦面前。
“来,既然你这么有兴趣,都拿去看看好了。”
“皇兄,你这是什么意思?”卫彦皱眉。
皇帝眼神分外认真,认真里带着不应该属于皇帝的软弱和恳求。
祁扬王心中一痛,手紧紧握在袖子里。
晌午时分,祁扬王才“请安”回来。不去吃饭,不去休息,她径直走向王府西南角一个僻静处,顺着梯子到了地下。
地下赫然是一座独立的牢房。
“混账东西,居然敢关我们,下人的种就是贱!”
“祁扬王?那是皇帝施舍给你的,知道九五之尊怎么看你的吗?你娘是太后的奴才,他当然得让你给他鞍前马后了!”
“放我们出去!你不怕天下人知道了,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个杂种吗!?”
谩骂的声音一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