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笑着点了点头:“看啦。不过没找到我想要的东西。所以在下一定会再来拜会的,到时候王爷千万要备好茶水点心,等着我来伺候您。”
美人眨了眨眼,打开门跃上房顶,光明正大的走掉。
这什么人,真以为是来邻居家串门的。
门外追打声起,早早埋伏在屋顶墙头打路上的侍卫一拥而上。
卫彦一动不动的坐在室内,面上是显而易见的阴沉。
她自觉这人刚才是在拐着弯儿骂她,心里当然不舒服。
这一霎会错了意,加上最近压抑不住的紧迫感都在驱使她加快速度进行改革。
当今摄政王统领军权,大权在握,的味道太强烈,她想做的无非是通过分权牵制各方势力。看上去不利于孱弱的皇权发展,却能在最短时间最大限度减轻各大世家的疑心,稳定带来的朝局不稳。
但摄政王树敌良多,到时候没了依仗,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活?夏佐坤俞可平等人虽然暂时为她所用,可作为朝廷股肱,到时候换个人喊主子也没什么大不了。
卫姑娘郁闷呐,溜达着就往自己的小窝走去。
路上看到捧着一些书往她住的院子赶得刘管事,她纳闷的问:“这是要干什么?”
“哎,王爷日安。这不是您要何公子搬到您院子里吗,这正准备收拾东西呢。”
卫彦难得红了老脸,右手握拳虚咳了一声继续走,脚步明显加快。她还不知羞耻的在心里安慰自己:男人嘛,不看紧点让人跑了怎么办。
她脚下生风,走过流水淙淙的假山池沼,走过拴着金铃的八角小亭,果然在她卧房隔壁的屋子里看到了临窗而立的何浣尘。
他没有其他官员停职在家的颓废懒散,腰板笔直,头发有好好束起腰带也系的一丝不苟,定定看着窗外一点。
卫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只看到几块不知什么时候破掉的红瓦,寒碜的挂在檐角,再往上就是疏朗的天空伶仃的麻雀,实在不知道这人又在想什么。
她一进屋,注意到的就是铺在书桌上刚完成的一幅书法:“旷天树低,天清近人。”
卫彦眸中一暗,走到何浣尘身边,突然开口道:“想家了?”
才反应过来的何浣尘连忙行了个礼,卫彦也任他去了。
“难得有空,不在家里好好休息。”她口气似有嗔怪。
“谢王爷关心,微臣浣尘只是突然闲下来,有些神思不属。”
“你怪我停你的职?”
“众臣不满,是浣尘无能,王爷无须自责。”
卫彦在袖子里暗暗搓了搓手指,觉得这人跟他以前没什么两样。
她都主动表白了都没反应?卫彦无意识的摸了摸脸,突然想起来她现在是个“男的”。
问题出在这里吗?
“既然有空,你不打算回家看看。”
“谢王爷关心,浣尘有空定回家看望父母。”
这人满口都是“谢”字,卫彦觉得很不开心。
她上下打量了何浣尘一眼,眼神说不出来是在看一条待宰的肥鱼还是山贼在商量怎么瓜分战利品:“你还记得昨晚本王说什么了吗?”
何浣尘万万没想到这人还会再提起来,面上一红,不自觉地就后退半步。
卫彦眯了眯眼,步步紧逼,觉得这人很好玩。
她伸出的手就要挨到何浣尘的脸颊,在距离终点千分之一处停了下来,扑哧一笑:“你就不能看上去开心一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她站直身子,也不恼他,只当他害羞:“你且记住,你是本王的人,别整天想有的没的,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你心里比谁都明白。”
何浣尘垂下眼帘,恭敬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