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寂静的地下停车场响起巨大的发动机轰鸣声,随后一辆耀眼的橙黄色跑车嗡的一声从阮心甜和钟晓玉眼前飞掠而过。
阮心甜眨了眨眼,从尴尬中缓过神儿来。
“我靠,那竟然是我们家小知知吗!真人也太他妈帅了!”
钟晓玉双手捧着胸口,夸张的原地蹦了好几蹦,连错过了电梯都没注意到。
阮心甜一边慌张的又去按电梯,一边一脸懵的问:“小知知?谁啊?”
钟晓玉极速点头:“陆知退啊!他你都不知道吗?四年前第一届《唱想》节目的总冠军啊!现在都红透了!听说今年我们比赛他还是导师呢!”
钟晓玉说完捧着脸,满面桃花的说:“好幸福哦!报名第一天就能偶遇小知知,这叫什么,这是开门大吉啊!”
阮心甜抿了抿唇,在心里响起了反对意见。
头回见面就被人“哼”了,这个开门似乎并不怎么“吉”。
但被“哼”也不能全怪那个“小知知”,想到刚才那个尴尬的瞬间,阮心甜深吸一口气,轻轻晃了晃脑袋,决定这辈子都不再跟着钟晓玉学什么爆粗口了。
说出来的瞬间爽是爽的,但被人听到就实在是……
阮心甜搜肠刮肚,终于在电梯门又一次打开的时候,想到了一个合适的词“不雅。”
她嘀咕着,走进了电梯。
钟晓玉瞪眼:“哪里不雅了?你别看我们小知知梳脏辫还有纹身,其实他是个好男孩儿!”
……
阮心甜眨眨眼,这句话,好熟悉啊……
原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好像十年前qq空间流行的个性签名那种样式。
钟晓玉见她一脸懵,对于有人竟然不相信她的“小知知”是个“好男孩儿”而十万分的不满意,于是叉起腰,再接再厉的跟阮心甜科普起了这位“中国好男孩儿小知知”。
好容易到了报名地点,阮心甜听了两耳朵的“小知知这小知知那”,彻底被钟晓玉的魔音洗了脑。
在填报名表的时候,阮心甜径直忘了自己提前起好的艺名sally,一个手滑就填上了“小知知”三个字。
直到交了报名表离开电视台,她都没发现自己搞的这个乌龙。
天气太热,两个女孩儿报完名也无心逛街,各自打包了一份芋圆烧仙草,打算回家吹着空调等海选通知。
阮心甜报了名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儿进了屋,歌曲很有些年纪了,是一首古早的流行歌曲,阮心甜在听歌方面一向比较怀旧。
不过这倒不是受父母影响,她的父母是从来都不听流行音乐的,这些老旧的流行歌曲都是阮心甜四岁之前,照顾她的小保姆哼给她听的。
时间过去太久,阮心甜早已经忘了小保姆的样貌,但她清晰的记得小保姆清甜的歌声,带着一点点的方言口音,软软糯糯的,偶尔还会走调,但那歌声萦绕在她短暂童年的每一个梦里。
“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沥沥沥淅沥沥沥下个不停~”
阮心甜哼着歌儿打开家门,意外的看见母亲魏国兰竟然没在二楼的工作室,而是端着茶杯站在一楼的厅堂里。
她大约是听见了阮心甜的歌声,眉心微微蹙起一道浅浅的纹路,清冷的脸上露出一贯的“不赞成”“不满意”“不喜欢”的表情。
阮心甜抿了抿唇,有些紧张的把手里拎着的烧仙草打包盒藏在了背后。
塑料袋擦过裙边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魏国兰的目光顺着声音看过来,在看到阮心甜手里提着的塑料袋时,她眉间的纹路又深了些许。
“阮心甜。”
魏国兰的声音跟她的样貌一样清冷,带着一如既往的端庄和专属于母亲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