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方子妍啧啧声响，不知是夸赞还是嘲笑艾沙。

    九天推她一把，“别废话，去扇风。”

    方子妍瞪眼，释放出宽大的蝠翼。这对蝠翼，比威廉的大两倍有余，看上去也更绚丽。蝠翼有着淡淡的紫色纹路，这是威廉没有的。

    她来到井边，缓缓扇动巨大的蝠翼。频率越来越快，就像卷起暴风一样，地上的落叶乱石霎时被吹飞。就连强壮的树木枝杈，也险些被刮断。轻飘飘的浓烟，很快就被吹散，井底的浓烟也前仆后继更快得涌出。

    不出片刻，浓烟被吹尽。九天凑近井口张望，沉声道：“走，下井救人。”

    与此同时，另一方面。

    被发魔带走的菱歌，一脸惊恐的被抗在肩上。井下岔道横生，或许以前这附近的井水都来源于某一条河流。

    发魔一路狂奔，七拐八拐。菱歌被颠地晕乎乎的，几乎都要吐了。

    奔了许久，发魔在另一口枯井井底跃起，带着菱歌重新回到地面。

    落地，发魔将菱歌犹如破麻袋一样丢在地上。瞥她一眼，就盘腿坐下休息。似是料定了菱歌没有那个能力逃跑。

    菱歌瞪她一眼，一边摩挲着被发丝勒红的手臂，一边想着要怎样保命。思来想去，没有什么好对策，只好跟她搭腔，套套近乎：“那个你受伤了吧，还好吗？”

    发魔不回话，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菱歌。

    菱歌停顿许久，见她无意告知，就继续：“我知道你是受了伤，急着恢复身体，所以才去杀人的是吗？只是，他们都是无辜的啊。”

    说起杀人，发魔顿时暴躁的怒吼起来：“谁愿意杀人？！要不是被步步紧逼，我会这样吗？说到底我也是无辜的！”

    菱歌被吓得缩了一缩。但觉得她有些松口，也只好壮着胆继续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以告诉我吗？”

    发魔打量着菱歌，似是不愿多说。菱歌眨巴着大眼，一副真诚的表情。但发魔置之不理，瞥过了头。

    菱歌叹息：“算了，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你不愿开口就算了，你有你的难处。”

    一番话，也不知发魔听进去了没有，只是眼中流露出了无奈。

    菱歌坐在一边，静静看着她。她觉得她似乎没有那么坏，最起码她没有伤害自己。只是，她会后悔吗？杀了这么多人，连仙界都派人来诛杀她了。

    于是菱歌没头没脑问了一句：“你后悔吗？”

    “不。”发魔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失态，随后淡淡回答，“我采取的方式或许极端，但却是最快速的。现在的我，比以前强三倍不止。若不去杀人吃人以壮大自身，我会死。”

    “我知道了。”菱歌抱膝，说道：“你快走吧。我那几个朋友很快就会找来，到时候你走不掉的。”

    发魔一怔，问：“为什么替我着想？”

    “我觉得你不像大恶之人。因为弱小所以想变强这没有错，只是你方式不对。但你选择这个方式，也是被逼无奈，毕竟你不害人还有人要害你。也许因为弱小，所以很多事都身不由己。例如我，因为弱小，所以只能被你带有。但你没伤害我，我觉得你不算坏到底。”

    发魔瞥开眼，“我不用你同情。”

    “不是同情。”菱歌摇头否认，“而是更能理解当时的你的那种心情。”

    发魔垂眸。这般平静模样，和昨天夜里那个茹毛饮血的女恶魔天差地别，即使她现在依旧狼狈。

    “你急于强大，是还有什么事想去完成吧？”

    发魔点头，心里开始对菱歌有些好感了。她是那么会看透人心，话总能直戳她心底。

    “那就快走啊！”

    发魔却摇头了，“仙界派人来了，我活不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