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者散去功法的过程是不可逆的，更不可被打断。这就好比你用尽全力打开一道闸门，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池中的水流淌干净，却无力关掉闸门一样。直到池水一滴不剩，那道闸门才会闭合。如果在此过程中反悔，强行中止，只会令修仙者经脉爆裂，神识枯竭，沦为与凡人无异，永世不得再次修炼。

    李青舟没想过反悔，反倒觉得非常有趣，因为极少有修仙者有勇气体验这个逆行的过程。而其中一些，更是在散去功法之时，受不了强大的落差，被心魔入侵，最后变得神志不清，甚至直接坐化。

    这是一种奇妙的体验，随着经脉内灵力的散去，他并没有感到疼痛，只是觉得有些乏力。原本经脉内缠绕灵力的灰光并未随灵力散去，继续留在体内，而且丝毫不受功法影响，那灰光如有生命般飘来荡去。直到最后，等灵力散尽，他确定已经无法开启储物袋，激发符咒等等。

    而随着神识的弱化，神识并不会归结于虚无，那样他就成了白痴，只不过是回到修炼之前的强度。但是，李青舟自视之后，他发现神识还是要比当初修炼之前强了那么一点点，这或许与梦境空间中金光字符和声音有关。

    神识的弱化，让他无法感知太远的范围。识海内几道法宝虚影变得若有若无，几乎就要与他失去联系。唯独只有乌猿剑虚影，在几乎干涸的识海内，极其强劲地闪烁着黑色光芒。李青舟颇为好奇，因为这种感应强度，似乎与神识强弱无关，而是建立在血缘之上。

    能确定的是，梦境空间还在，李青舟也仍处在梦境空间之中。这空间现在的形状好似一颗大个鸡蛋，勉强能够包裹住他，没有任何多余空间，说白了，这空间更像一道灰色护罩。

    停下了对于这种临界状态的美妙体验，也摒弃了对于来日方长会强大无敌的无知意淫，李青舟决定面对现实，开始着手修炼《大衍五行术》。他在心中又将功法推演一遍，口中默念，手中结法印，开始从梦境空间中汲取灵气。

    本就狭小的空间突然震荡起来，随时有崩塌的可能，李青舟不得不立即停下动作。“看来，这里的灵气浓厚程度与我的境界修为有直接关系。好在我事前猜测无误，否则，现在连储物袋都无法开启。”

    他抓起一旁的两颗初级晶石，开始疯狂吸收其中灵力。“这《大衍五行术》果然厉害，虽然只是中阶功法，却比我曾经修炼的炼气期基础功法强大许多。与它相比，我原来的功法简直粗陋。”随着灵力缓缓注入李青舟周身经脉，他的境界也开始恢复。

    时间飞快地过去半个月，李青舟在梦境空间中也足足修炼了半个月。一直到第三天，梦境终于有了变化，空间开始慢慢变大，也亮了起来，灵气浓度也在慢慢恢复。第五天，梦境空间中逐渐有灵气凝结成水滴。灰光身影再次显现。第七天，那些水滴蒸发，形成雨云，那云朵越积越厚。第九天，下了一场雨。雨水过后，梦境空间中灵气就已恢复如初。金光字符和声音再次从灰光身影处出现。

    到了第七天，家里带来的初级晶石全部消耗干净，化作一颗颗灰白石块，堆在身旁。在这之后，李青舟开始直接吸收梦境空间中的灵气，随着灰光灵力的注入，他经脉内灰光越积越多。

    第十二天，灵气浓度在持续增长。原本天地不分的空间内，不但有了灰色天空，白云朵朵，还出现了灰色的地面。虽然空间不大，依旧一片灰蒙蒙的，却与之前大相径庭。到了第十四天，又不断有灵气凝结雨云，整个空间也明亮起来，但是并没有日夜交替。

    随着灰光灵力被李青舟吸入越来越多，他经脉内的灵力转化为灰光为主，取代了原来的无色灵力。而且，他经脉内灰光也越来越盛。这灰光与他心脏同样频率，一明一暗跳动着，在他经脉内来回流转。这灰光所过之处，他受伤的内脏快速地被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