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鹿台。
长生君寂非桀与沈辞在冥界与十八都的边境偷偷捏了一个诀做了个替身,离了回冥界的大部队,再重新偷偷的返回浮罗都时,秉着“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思想,去了偏君风净别的寻鹿台,可是,等他们到时,却发现原本已经离开的妖君沉倾,虞渊虞画,魔君鸣廊三个人已经在那处了,而且,除了他们三个人之外,还有一个昏迷着的女孩子被沉倾与虞画护在身前。
他们看到长生君与沈缺去而又返时,并没有太大的意外,只是瞥了一眼之后,目光就重新落到不远处的浮罗殿前。
雷霆轰鸣,照得整片天空亮如白昼,每每雷霆落下时,刺眼的白光逼得他们不能直视那处。
寻鹿台上,每个人都不曾言语,比起远处雷霆与城外厮杀,此处安静到可怕。
九九八十一道雷霆,八十一道赑风 ,八十一道阴火,除此之外,她的身周还有心魔窥伺。
堕魔的惩罚,熬过去了,就成魔自渡,熬不过去若是熬不过去那便身死道消,魂飞魄散,永世不得入轮回。
他们在远处看着,也只能看着,却在看时,只见那女子一身红衣一手握着计都刀,一手仗着不腐剑立在那处,抗下雷霆,抗下一生苦厄,她一个人立在天道之下,在三劫之下像是一只单薄且飘摇的蝶,可她却从不坠她的风骨。
他们看着她,看着看着,就只看见她不折的筋骨,而忘了数天罚她受了几道了。
“八十。”两个字,打破此处沉静,而也就只是这短短的两个字,沉倾说得无比艰难。
虞画一愣,然后捂着脸哭出声来。而鸣廊望着那处,目光复杂。沈缺的表情就像是在哭,长生君寂非桀望着那处――雷霆所落那处,心口有些闷闷的,不知为何有些疼。
“八十一。”又一道雷霆落下,沉倾再次开口。在迫人的光芒散去之后,天空阴云未散,然后突然的就落了雨。
倾盆大雨。
在几乎让人迷了视听的大雨之中,只有长生君寂非桀下意识的冲向那处,而沉倾与鸣廊别过眼,似是不忍再看,虞画的脸埋在鸣廊怀中,哭的不能自已,沈缺眼角红透,脸上带着水迹,可那绝不仅仅是雨。
“幸亏大哥没有来幸亏大哥没有来”沈缺的身体有些颤抖,可是他口中不住的喃喃着同一句话。
城外,沈钰奴与聆心望着浮罗城中心终于停了的雷霆,眼中带着悲哀,而他们的身侧与身后,百万将士仗剑而立,止了兵戈,就连风淄衣麾下原本不甘心就这么束手就擒的神祗也放下了刀剑。
大雨中,除了雨声,整个天地之间一片静默。
良久之后,聆心拉长了调子高声喊道,“不腐城佐官c月上之都君主聆心跪送吾尊!”
她仗着月上之都王权单膝下跪,朝着的,是孽云受劫的方向。
“离别都君主沈钰奴(离别都佐官风情)跪送吾尊!”她的身侧,离别都新君沈钰奴与佐官风情也随之跪拜。
“十八都将士跪送吾尊!”百万将士柱着红樱长枪单膝跪送,和声响彻天穹,就如同,在不久之前,他们中的有些人在离别都与魔界边境之处,看见那女子时,高呼“离别都众将拜谒冕尊陛下”而拜,十万大军同时高呼,声音响彻云霄。可是,这次,再没有那位冕尊握着风情的手,眯着眼笑,然后对着他们平平抬手,道一句“请”。
再没有人像那位冕尊一样,在他们拜谒时,不说平身,也不说起来,而是说请。
那位冕尊那位冕尊啊
传说,昔年,风孽云登冕那年一人带五千骑,一夜绞杀七万犯边魔兵。那夜,不腐城与魔界界碑之上,背对百万敌军,她血衣红裙,袖手而立,手握红樱长枪,戾气盈身,后带领数千数骑兵与百万魔兵对峙,直至魔兵先有了退意。
这样的冕尊,未曾死在战场上,却因为自家人的挫磨而在绝望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