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进她手掌心里的玻璃碎块,旁人就算看着,也觉得有些疼,而她的眉头却连皱都没有皱一下。挑去了刺入掌心的碎片,她眉心神印微光微散,受了伤的手就恢复了原样,没有一丝伤痕,而她,从袖中拿出一块手帕,细细的擦去了手上的茶水和血迹。
早已经有宫奴将她桌上的茶盏碎片收拾去,给她重新换了一杯。在她捏碎茶盏到如今,满殿神祗都望着她,看她动作行云流水,脸上无悲无喜,可是,莫名的,他们就觉得此刻的风孽云比愤怒的她更可怕,他们于是就连呼吸都轻了几分,唯恐引起风孽云注意。
冥君寂非洛城对于风孽云的反应感觉莫名其妙,他细细思索是何处触到了这位的逆鳞,然后,他的身体僵硬了起来。
夺舍
冥君寂非洛城再看风淄衣,风淄衣的脸色也是苍白似鬼,身体也不自然的僵硬着。
冥君寂非洛城虽然沉睡了很久,但是,风孽云与风淄衣两母女的恩怨,他也是听过的。
风孽云与风淄衣的恩怨,若是仅仅被抛弃和抛弃,那么就简单了,可是,他们之间,还横亘着夺舍。
这件事,几乎世人皆知。
风孽云在出生后不久,她的姓名就流传人间他被人间十八都那个姓与名皆记在了三界史书之上已有千年的帝师暮云深记为了弟子,且暮云深有言:他来人间三千年,行人间三百万千里路,只见十八都之中唯有沈孽,即沈长安c后来的风孽云一个弟子。而风淄衣在弃了风孽云那么多年之后第一次寻来,却完全是因为她想要替风素仙――她与她的新任偏君风净别的女儿,夺了长安的舍,让风素仙替了沈孽做暮云深的弟子罢了――毕竟,世上曾现的,姓名皆记载在三界史书之上的帝师唯有玉无缘与暮云深两人,而帝师弟子,最后无一不是立在众生之颠的人物,就如昔日龙皇凤皇还有地藏王一般。
――她就为了这样的理由,差点夺了长安的性命!风孽云焉能不恨她。
亏得暮云深明察,长安才得以安然,可是,从浮罗都归来之后,长安再没了孩童天真无邪的笑颜。
她说,她生于风淄衣一时孽念,当名沈孽,哪能再唤作长安这样干净的名字呢?
她说,她的父亲只是一介凡人,可她想要一人成就一个神族,让父亲即使身死,也要让他站的众神齐平。
然后,她的所说,尽数成真。
不过沈云,可不是凡人啊。
他们望向风孽云,望她时,眼中闪过的万般情绪,掺杂着心疼与可怜。然后,他们也明白风孽云得知沈云是妖皇沉霄并且他还活着时,身上的如死气一般浓重低沉的沉寂从何而来。
又一阵压抑。
突然的,风孽云轻笑了一下,“你们这是在”她头歪了歪,似乎有些俏皮,“可怜我?”语气转而冷厉,叫人闻之色变。几乎是在瞬间,所有人低头望着自己脚尖。于是,风孽云又笑了一下,再没了声音。
沉倾不知为何,突然就不想再说下去了,可是事情还得继续。
沉倾虽然知道,所有事情今日都是要得出个结果的,不分前后,都要叫人面对,可是,看着这样的风孽云,沉倾却忍不住将有关于风孽云本人,或者说,风孽云更在意的东西往后面放。
沉倾略过了沉霄的事,望向风淄衣,“看来,陛下也该是想到了您那份寄存在风素仙身上的浮罗图了。”他说。
风淄衣的脸色更白了一些,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地藏王会想方设法的用那种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挑衅的方法将风素仙弄出殿去,让她离了她的身边了。
然后,众人哗然。
他说什么?!
风淄衣将自己的《浮罗君书》寄存在风素仙身上,化作了浮罗图?!
风孽云被风淄衣带回浮罗都,望向将她与风素仙互换身体,也就是让风素仙夺风孽云舍时,不是被暮云深拦住了吗?可是,如果拦住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