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长安觉得,眼前这自称李裹儿的女子既然没有不识趣在她“昏迷”时上前,而且,来人并不是她在苦海之上时感觉到的那人,因此她也没有做防备的必要,沈长安坐了起来,只是,她的手中始终把玩着泛着寒光的利刃。
“乐都君主的佐官?”她微微低着头,手中的利刃在指间旋转。李裹儿还未回答,就听见耳边荡起细微的风声,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就感觉到喉管处有微微的寒意,略一低头,就见原本她远远看不真切的利刃此刻正抵在她的喉管之上,顿时,李裹儿一顿都不敢顿了。
“小婢有兄长在冥界为君,小婢虽忝居乐都虚君,亦兼任冥界第三层地狱佐官。”
李裹儿答到,语气恭敬。
李裹儿的余光顺着握着匕首的那只手看上去,她家君主口中的老师微微低着头,耳侧的头发微微垂下来,挡住了她的眼睛和半个侧脸,让她看不清离别都君主沈长安脸上的神色,可是,只沈长安的一个的一个侧脸,皮肤苍白几乎到透明,欺负下血管泛青,可是,她望时,沈长安只一个低眸回眼,就带出逼人的艳色,可是这种艳色,就像艳丽摄人的花,里就像随时都要凋零。
这个人,生来就是天定的君主,生来就比她们这些人站的更高,可是,人越早慧就越容易早天,就像花盛开的时候越侬艳,就凋零得越迅速,像离别都君主沈长安这样的人,也生来多劫多难。
不自觉的,李裹儿的眼中就带上了同情。
再然后,沈长安手中的利刃就更逼进了她的脖子几分,划破皮肉,鲜血,就从细线似的伤口中流出来了。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轮到你来同情本君?”沈长安的声音像是过了冰。
李裹儿浑身战栗,从心头泛起寒意。
――她从沈长安的眼中看见了毫不掩饰的杀意。
可是,就在李裹儿以为沈长安手中的利刃就要刺下来时,却见沈长安收起了她手中握着c搭在李裹儿喉管处的匕首,越过她,向门口走去。
“既然故庭燎要见我,那就走吧,我们去见见他。”沈长安款款而行,声音是一如平常的漫不经心,就好像,她刚才对李裹儿毫不掩饰的杀意只是李裹儿的错觉一般。
李裹儿站起来,觉得有些腿软,而冷汗已经将她的后背打湿。
冥界与人间边境。
现在为阴历二月,按照阳历来算,已是三月,虽然人间有些地方已经到了春天,可是,人间大部分地区却依旧被寒冷气流覆盖,而冥界原本就死气弥漫,比人间更冷一些,冥界边境,地形狭窄,形成对流,因此,里几乎是三界内最冷的地方之一。沈长安来时,故庭燎身上裹着狐裘,而沈长安身上,衣衫单薄,原本最畏惧寒冷的她,在上次他们在此处会面时,不住的喊着冷,可这次,她似乎什么都没感觉到,甚至,当她看到他身上的狐裘时,眼中闪过了诧异。
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般,沈长安脸上闪过一丝悲哀,而她对面,故庭燎脸上,是相同的表情。
她竟然已经习惯了呆在冥界。
沈长安掩去眼中悲哀,首先故作轻松的笑起来,“来,说说,找我什么事儿?”
既然她不想让他担心,那么他也不必不识趣的提起来,让她不开心。
“老师,重邪失踪了。”故庭燎道。
“做的不错,帮我再留他一个月。”沈长安以为是什么事儿,原来是这个啊。沈长安松了一口气,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开口道,“会有一只梦鬼拿着我的君戒来人间找重邪,你千万不要杀了她,那人啊,可是去寻情的。”她笑。
沈长安果然误会了。
“在最初时,我们的确按照您的要求跟着重邪君,准备伺极将他带到离别都,可是,就在我们跟着他时,重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