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别说给他传达命令什么的了,由此,沈缺都觉得自己快要发霉了。
人间与冥界交界处,空荡荡的空间里,只有一方矮矮的界碑,可是以界碑为界,人间与冥界c这边与那边,便是天堑。
浮罗花虚虚的盛开在界碑一侧,而原本作为冥界斩灵桥新君,该呆在斩灵殿中的沈长安立在浮罗花上,那姿态,是在等人。
黑暗不见人,她也忘不见人间,可是长安却只是在等人罢了,刚才,她等的人到了。
“老师”故庭燎的声音听起来想要哭泣,他的身侧,哑女不能开口,却落了泪。
“别跟我在这装孙子,我不是你爷爷,把眼泪收起来。”沈长安以为那边只有故庭燎一人,哭的是故庭燎,于是极不客气的开口,然而片刻后,听见哑女的传语,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那啥叙旧就免了,我的身体还在冥界,来此处的是出窍的灵魂,赶紧长话短说,跟我聊聊人间的情况,我怕待久了,在冥界的那具肉身会出事儿。”
“”您现在也是在冥界啊。
故庭燎默默在心里吐槽,吐槽过后,他却不知怎样开口。
“您被不遇神尊杀死的事儿不知道怎么传了出去,现在天界和人间闹的很僵。”故庭燎挑好一点的事说。
沈长安没有出声,示意他继续。
“我们这边的还好,风淄衣冕上那边的那些老不死的一直嚷嚷,把离别都君戒和君主神格交出来,重立新君。”
“呵,他们怎么不去不腐城嚷嚷要不腐城的那一帮人把风孽云冕上的君戒和神格交出来。”沈长安嘟囔道,“风淄衣怎么说?”沈长安开口道,风淄衣是风氏现任族长,浮罗都君主,也是和风孽云地位同尊的冕尊,她直呼其名,没有一点敬意。
“没有任何表示,不说反对,也不说赞同。”故庭燎一直知道风孽云和她母亲风淄衣不和,连带着风孽云和风淄衣麾下君主彼此关系十分恶劣,听她直呼风淄衣大名,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他的身侧,哑女皱了皱眉,却什么都没‘说’。
沈长安忘了他们看不见,便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可久久等不到他们开口,不耐烦的催促:“继续啊。”
“”您刚才又没说。
故庭燎开口,声音有些委屈,“那天我们带着您的尸体回了离别都后,尸体被帝师暮云深带走了。”
“”继续。
“人间十八都皆有传闻,说,风孽云冕尊闭关失败,身死魂灭,连风淄衣冕上在这短短几天内都找哑女谈了好几次话。”
继续。
“没了。”故庭燎开口。
“没了?”沈长安开口,语气肃穆到不像是疑问,“你确定是没了吗?”
“真没了。”故庭燎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肯定道。
“这样就没了啊。”沈长安叹气,“阿庭,你不打算和师父我说说沈亭云叛君一事吗?好歹,他是我的老师。”沈长安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悲哀。
“师父”故庭燎语气有些犹豫。
沈长安低低笑出声,只是感觉有些悲凉,“我这些天一直在想,为什么不遇会来杀我呢?想了这么多天,我一直不明白,直到今天,我才想通,或许,不遇根本就不知道我当初可以在风孽云冕上失踪后卫冕为离别都君主,是因为我在将死之时,身体中种了风孽云冕上的绝骨艳血与一缕魂魄。他不知道,不知道我沈长安本就是一个将死之人,体内魂魄是靠着风孽云冕上的绝骨艳血保存下来的,我体内没了风孽云的那缕魂魄,我也就身死魂消了。”
“我体内的一缕魂魄可以找到风孽云冕上的踪迹,这样荒唐的事,别说是不遇了,就连你们听说都不会信的,可是,告诉不遇这句话的,如果是我的老师亭云的话,他大概是会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