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肯定不能问她该在那洗手这种问题。
“吃完了赶紧下去到仆人水房洗漱,上厕所也是一样。“
她想了想,又补充到:“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打扫卫生是这份工作里比较轻松的环节,你要有心理准备。”
这话对我来说其实没多大意义,我都被送上来了,做不做,有没有准备,困难不困难,还由得我选择么?但凡这种脏活累活,总是要开个头的,过后就会慢慢习惯。
因为不做也得做,没有准备也得硬着头皮上。至少至少被丢到这上面来做苦役对我来说是种“幸运”吧,这表明雷彻对我没有兴趣
转眼间,大半个月已从眼皮子下溜走了。
等我总结出如何在喂食时不被鹰翅扇到脸的技巧和经验时,我已经可以熟练快速的胜任擦洗地板和鹰架的工作了,并且站在高处也不会脚软,但是给狼鹰更换旧爪套这种事我还是做不来的,它们性情凶猛,只有枸杞姐姐那个从来也吹不响的破哨子能治住它们。
这些鸟是雷彻养的宠物,约莫有十几只的样子,他出去打猎时会带上,平时则是放养的状态,任凭它们自己出去打食吃,当然我们也要给它们加餐,以保证其羽翼丰美。
枸杞姐姐说她亲眼看到过它们吐过人的牙齿——我没相信,最多不过是猴子吧?至少我以前没听说过有谁被鸟给吃啊。
和枸杞姐姐熟络以后,她允许我睡在她的床下了,说是床,实际上也就是一块木板搭在两块砖头上,但她还有一张用碎猪皮和布料缝制的小帐篷,到了晚上就拿出来,支在鹰架下面,在起风的夜晚很有用处。
帐篷里比外面暖和多了,因为睡得早,无聊的时候她就会转过来跟我聊天,但大多数说的是狼鹰的习性。
她说,狼鹰是很残忍的猛禽,不像其他的食肉鸟只是为食而杀,而狼鹰不同,它们有自己的种群,甚至有自己的鹰王,每当锁定猎物时,它们会群起攻之,慢慢包围,玩弄,直到猎物筋疲力尽,才痛下杀手。
我其实对她为什么叫“枸杞”这个奇怪的名字更好奇,但我没问过,直觉告诉我她不会回答,但随后我又多事的问了她我有没有可能被放出去,比如我做不动了,或则是生了重病什么的,她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有没有人成功过呢”
整日工作在整个城堡的最高处,有绝佳的视野,每日观望,我只看到了防卫森严。
“没有吧,我没有听说过”
她想了一会,又告诉我:“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以前有个歌姬,不肯为雷彻唱歌,干脆吞了热炭烧了自己嗓子,结果雷彻把她关到死也不放出去。”
我叹了一口气。
“我听妈妈说,是什么样的人就养什么样的宠物。”
“完全正确。”
她闭着眼睛,过了一会,声音便含糊起来,想必是困劲涌上来了。
“睡吧,明天还得做事呢。”
我也拉好被褥准备睡了,白天晒过的被子散发着回忆的味道,蒙在身上总是让人止不住想家。
平台上面风大,早晚各打扫冲洗一次,生活用具也染不上什么气味,当然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我的鼻子已经麻木了,因为我和枸杞姐姐下去洗澡的时候,总有人捂着鼻子,避之不及。
心情稍好,睡意也来快,来了这么些日子,在这漏风的台子上伺候鸟倒是最轻松愉快的事,不用面对别人的臭脸,也不用面对那个会读心的人渣。
雷彻大概已经忘记我这号人的存在了吧,这样最好不过了。
我慢慢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临睡前,我用嘴唇轻轻碰了碰他:“鹿步叔叔,我很听话,至少我活下来了,我还有机会等你救我出去。”
这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