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绝地岛呆了几天,沉香客总算是知道什么高手们都爱来这岛上闭关了。绝地岛在东境海外,在这海岛上不说别的好处,单单冬暖夏凉就足以让人觉得十分舒适了。
哪里像帝都在内陆,这让沉香客夏天总觉得自己白天里走在街上每一步都像是晕倒前的最后一步;冬天躺在床上都觉得冷气从床上被褥上的每一个空隙钻进被窝像一根针一样一点一点地扎进人的骨子里。在温暖的被窝里偶尔翻了个身不小心漏了一丝冷气进来,就好像吃鱼时以为吃的是无刺的海鱼却一口咽进了一大根鱼刺,给人一种不曾期待过的痛苦。
沉香客站在洞口看着天,突然觉得十分羡慕这只被自己称为王一盯的鹞鹰,不仅出生在这气候宜人的海岛上,还天生就是一只位于食物链上层的鹞鹰。
其实自己曾经也是这样被所有人羡慕的对象吧?年纪轻轻就被选作圣火教圣子,要成为未来几乎和皇帝平起平坐的圣火教主。虽然后来这一切都成了泡影,这和那日王一盯遇见了隼险些被猎食又何其相像呢。看起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实只要那一人出一言,那自己看起来风光的一切就将全部成为梦幻泡影。
他开始怀疑,这世上实力的绝对强弱难道真的如此重要吗?只要做不到天下第一就永远不能安睡,就算做到天下第一也会时时刻刻害怕被人超越,根本没有机会去享受一切属于自己的生活。难道追求实力的目的就是在于享受追求实力本身的过程吗?这未免太可笑了。
想到这里,他又开始觉得有些庆幸自己没有成为圣火教主。逃避命里本应存在的纷争虽然听起来是让人觉得如此可耻,但是自己其实现在这样反而也舒服得很。
他转头看了看重新烧了一锅汤正在喝的另外三人,觉得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一个人的生活是简单的。要在这样的江湖里快乐地活一辈子,也许本来就很难吧。
他们三个人喝着汤有说有笑,田缉给另外两人说着许多他们原本不知道的武林秘闻。
“你们可知道四个月前那公孙楼主为何要在玄门楼大会上突然脱光衣服装傻卖痴?”田缉喝下一口汤神秘兮兮地向前探了探身子压低了声音转了转双眼看向另外二人说道。
“那时候听小道消息说有人绑架了他妻女要挟他如此?”王靖韬听了抬眼看了田缉一眼,漫不经心毫不在意地说道,说罢又抬碗喝了一口汤。
杨溯源甚至连谁是公孙楼主都不知道,端着碗瞧了一眼田缉又瞧了一眼王靖韬,一句话也没有说。
“不不,若是如此,我当然没必要和你二人说。这其中另有蹊跷。”田缉抓着碗的手往腿上一放,对其他二人狡黠地一笑。
“哦?那你给我们说说。”王靖韬听了饶有兴趣地把碗往腿边一放,往前探了探身子头朝着田缉半歪地注视着他。
杨溯源虽然还是不知道公孙楼主到底是什么人,但看他这副神色好像要爆点什么猛料,也把碗放下假装在认真地等他讲。
“公孙楼主有个好友叫陈宇这你们应该知道。两人虽关系好得很,但这陈宇心性高得很,父亲是当今皇后的哥哥,说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一点不夸张。他从小可连钱都不碰一下,觉得这东西脏得很,也不愿与污秽之人做朋友。自幼便跟着名家学剑,用的剑又是家里特地找大师田契锻铸的清石剑,在富饶的山南一带也算是出名的剑客。
从他开始学剑以来,凡是和他交过手的人全都败了,在他眼里自己已是天下一流的剑客,可他又如何知道,自己剑法虽强,却有许多剑客是已被他家里人打了招呼,这才故意败在他的剑下。
前些日子他又在帝都春杏楼惹了曹丞相家的公子,曹丞相家的公子找了人要在这公孙楼主的玄门楼大会上与陈宇比试时直接杀了他。我得到消息后想告诉陈宇让他避避,可惜陈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