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牢房。
这幽暗的大牢里墙壁潮湿,根本不隔音,一切都被听的清清楚楚。
众人想出声来遮住那些声音,可是又不知还能说什么。
冰糖哭的眼睛肿成核桃一样,捂着嘴抽泣,喃喃道“怎么办,这是绝路啊,这是绝路啊”
以王爷和王妃的感情,经过这么一遭,王妃还能活?
乳母则是抱着孩子啜泣,心里又是恻然又是感动。为母则刚,为母则强,就算再不能抛弃的底线,为了孩子也能抛弃。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绝望之际,远处忽然传来一声男人的惨叫,随即便是不堪入耳的断断续续凌乱的辱骂。
“放,放开,你这个,!放”
狱卒本来在外头听墙根,听动静不对就赶紧往里冲,一拉开铁门,就见双手被绑在身后的女子跨在衣裳半敞的男子身上,竟如一头野狼一般,狠狠的咬住了男子的脖子。
男子颈动脉被尖利的虎牙咬破,血流如注,女子被喷了满脸满身血,却依旧紧紧咬着他的脖子不撒口。
暗探双手去推,抡拳头去打她的头脸,秦宜宁生生受了,就是咬死了不撒口。
要么今天就打死她,她死了,还可以叫天下人知道知
道,天子是怎么对待功臣家眷的,到时候她的孩子们和她身边的人或许还有机会得救。
可打不死她,她就要这个贱人的命!
她怎会容许这样一个有可能会伤害她孩子的人活在世上!既然他为天子办差还能想出这样的歪门邪道,李启天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不出这人不好,她就帮李启天清理门户!
血腥味充斥鼻端,秦宜宁也不知自己咽下多少血,就连头发都被血浸湿成缕。
暗探已只剩惨叫。
狱卒赶忙上前来拉扯秦宜宁,可这场面太过瘆人,他一个大老爷们都被这血腥的场面吓的手脚冰凉了,这女人却愣是不肯松口!
到最后好容易薅头发将人拽开,却见女子口中还叼着一块皮肉!
她满头满脸满身的血,只有一双眼白在幽暗的光线下格外明亮,邪肆笑着看向他,“呸”的一口吐掉了那块皮肉。
而暗探这时已浑身痉挛的捂着自己的颈部,鲜血“滋滋”的从他指缝往外喷,他就像一条搁浅的鱼,瞪大眼张大口,却无济于事。
“去。告诉你们天子。”秦宜宁的双手依旧被绑着,长腿一跨跳下地。
狱卒被她浑身浴血双眼雪亮的模样吓的倒退了一步。
“就说,他派来的人,不听旨意,要杀重要的人质,已经被我做了。”
素来低柔的声音,许是经过人血的滋润而便的多几分金石之音,在安静的落针可闻的牢房中回响,“再告诉你们天子,想谈判,就好好谈,想用我们做人质,我们也愿意配合。我与我的两个孩子,只能死在一起。若要单独杀我们中任何一人,我就让他白费功夫,一个人质都用不上!”
决绝的语气已饱含死志。
大不了鱼死网破!
如果没有了她与孩子们的牵制,逄枭就不会畏首畏尾,如果传出他们的死讯,以逄枭素来深情,说不定鞑靼都不打了,帅军就能直接杀回京城来。
这绝对不是李启天希望看到的。
李启天那人绝对会想办法将他们这些人质发挥到最大的作用。
暗探双腿弹动几下,两眼圆睁着死死抓着领口,不动了。
满牢房的鲜血与血腥气之中,狱卒呆呆的回过神,吞了一口口水,慌乱的点头。
秦宜宁走出向门前,狱卒甚至被吓的退了一步,犹豫片刻才敢上前,跟着她走向原来关押的牢房。
谢岳、冰糖等人早已听见了动静,一个个伸长脖子往外看,见秦宜宁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