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低着头,不去看李贺兰,好像根本没看到她在哭,就只木头桩子一样杵着一动不动。
正当这时,驸马府的大门被推开了。
就见季泽宇一身白色箭袖锦袍,肩上搭着一件灰鼠毛领子大氅,正唇角微翘,浅笑着回头说着什么。
而在季泽宇身后的,是身着紫色蟒袍,头戴玉冠俊美无俦的逄枭。
许是没想到李贺兰被堵在了驸马府门前,逄枭脚步微顿才上前行礼。
“参见长公主。”
季泽宇才刚那浅淡的笑容此时已消失了。
看向李贺兰时,他的眼中平静无波,精致的面容上也没有丝毫的表情,与逄枭动作一致的行礼,“参见长公主。”
因外头谣言四起,李贺兰担心季泽宇会胡思乱想,这才急忙赶来想解释清楚。
谁知逄枭的动作比她快。
而且驸马府不准她进,逄枭却从里头大摇大摆的走出来!
即便李贺兰知道逄枭与季泽宇是过命的交情,此时也不免心头火起。
她堂堂长公主,难道地位还不如一个异姓王?
“驸马这是什么意思?”李贺兰沉声质问。
季泽宇直起身,不卑不亢的道:“长公主问的是什么?”
“门子声称驸马拒绝任何人拜访,为何本宫身为你最亲近的人都不准进去,驸马却允许忠顺亲王进府?还是说,驸马只是吩咐人拦着本宫,其余人任何一个都可以进去,你只是针对本宫一人!”
季泽宇闻言,面无表情的看着李贺兰,声音平静的道:“长公主为何这样想?难道长公主觉得,我有针对长公主不许您进去的理由?”
李贺兰喉间一噎,才刚因愤怒而忽略的目的,这会子也想起来了。
再看逄枭站在季泽宇身后正用不屑的眼神看着她,李贺兰就觉得耳根子发烧,眼神不自禁开始闪躲。
季泽宇拧眉,又道:“难道,外界传言是真?”
李贺兰连忙道:“没有,本宫”
季泽宇回头去看逄枭,“之曦?”
逄枭眉头紧锁,“阿岚,你该知道我的为人。”
季泽宇却沉着脸看着他:“我是知道你的为人,可类似之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你叫我如何信任你?”
“阿岚!”逄枭剑眉倒竖,凤眼中锐芒一闪,“你我兄弟多年,难道我会是那种挖兄弟墙角的人吗?”
“你不是,为何外头会有这样的流言蜚语?难道是长公主的错不成?”
季泽宇忽然就抽出了盘在腰上的软剑,手上一抖,剑身忽然绷的笔直。
“逄之曦,朋友妻不可戏,你到底懂不懂!”
“我是什么人你最清楚,我哪里会做这样的事?”
“若不是你主动,难道还是长公主勾引你不成?是男人的做错了事你就要认,躲躲闪闪算什么本事!”季泽宇似已怒极,挥剑就刺。
逄枭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吓了一跳,忙侧身避开。
二人竟一言不合就在驸马府门前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
李贺兰简直看的目瞪口呆,她哪里想得到,季泽宇竟然会为了她与人动手?
平日季泽宇对她爱理不理的,那般冷落的模样,让李贺兰已经失去了信心。
如今看季泽宇如此愤怒,分明还是在乎她的!不然以季泽宇和逄枭之间的兄弟感情,他们又怎会大打出手?
李贺兰心里又是甜蜜又是满足,还有小小想骄傲,感觉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但是转念一想李启天的吩咐,李贺兰忽然觉得背脊上窜上一股凉气。
眼看着打的难解难分的二人,李贺兰不得不承认,皇兄的计谋奏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