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妙言递来手帕,迟暖压在眼皮上哭了好久。一直都在问, 明天是哪一天, 顾宁姿为什么不来找她她不是不来, 哪怕记忆出现混乱,膝盖摔伤,心心念念想的,也依然是去找她啊
直到迟暖渐渐收了抽泣声,顾妙言才带着轻微鼻音,再度开腔“我不知道今天对你说这些,你会心痛, 还是怎样。我在意的只是阿宁, 如果你是阿宁记忆链上缺失的那一环, 那你会不会对她的情感恢复起到良性作用。车祸之后, 阿宁被诊断为tsd,不管是对家人, 还是曾经的朋友, 她冷漠地就像个陌生人。虽然她也积极配合治疗, 但是她很多年没有回过本宅了, 爸爸也拧着不肯说软话,父女间的关系, 说形同陌路也不为过。我反复在想,如果当年他们两个人能各退一步, 阿宁不去揭爸爸的疮疤, 爸爸也能客观地看待你和她的感情, 说不定矛盾就不会爆发地那么激烈,那些让人悲痛的事情也都不会发生了吧”
“阿宁车祸后爸爸受不了打击,身体也垮了,国外这几年,阿宁又和蔺家走的那么近,爸爸更是郁郁寡欢,去年才刚动过心脏上的大手术。他嘴上不说,可是我知道他想阿宁,阿宁留下来的猫,他亲自养在身边。这个世界上的人这么多,可家人只有这几个,如果哪天爸爸真的走了,阿宁想喊一声爸爸,也没有人会应她了。”
顾妙言的话让迟暖想起迟青川,眼泪忍不住又汪出来。家人,亲情,永远是她绕不过的心坎。
顾妙言倒来两杯水,转换了情绪,她再度坐下“迟暖,你能不能跟我说说,阿宁近来过得怎么样”
迟暖睁着湿润的眼睛,犹带着哽咽,从顾宁姿拔智齿开始,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选了一些告诉顾妙言。
交谈中,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临别,顾妙言指着迟暖来时她摆弄的那个花瓶“送你的,迟暖,我们下次再见。”
迟暖把车开到公司大楼的地库,再次从镜子里确认自己。她补过妆,除了眼皮还有些浮肿,脸上几乎看不出哭过的痕迹了。
抱着花瓶进了专属电梯,电梯门徐徐闭合间,顾宁姿与何真一前一后出现在迟暖的视野,她们从云初回来了。
迟暖忙按开电梯,等她们一起上楼。
她看着走近的顾宁姿,五官表情、身姿体态,像好多好多年没有见过那样,近乎贪婪地看着她。
顾宁姿面无表情地叼着人参饮品在吸,目光触及迟暖,忽然呛咳了两声,拔出饮品,进电梯前,把它丢进了垃圾筒。
何真站到迟暖身边,赞叹她怀里的花“真美,桔梗”
迟暖“是啊。”
何真“迟助理喜欢桔梗吗”
迟暖说“也没有,这是别人送的。”
“我想想,桔梗的花语是什么来着”何真没想出来,用文件夹托住手机,手指轻触着在网上查“有了”
站在前面的顾宁姿微微侧首,迟暖也转向何真,何真一目十行“喔幸福再度降临,有情人终成眷属喔。”
何真打趣道“迟助理,送你花的人心意很浪漫啊,你恋爱了”
迟暖失笑“不是这样,这是一位姐姐送的花。”
电梯到了,顾宁姿率先走了出去。何真还在和迟暖聊花,顾宁姿说“何真。”
何真“是,boss。”
顾宁姿“明天上班之前我要看到云初客房部新的企划书。”
何真“”
“明天上班之前”何真难得色变,她立刻通知云初项目的总负责人,又一刻不停召集人员开会,忙得人仰马翻。
迟暖跟在顾宁姿身后,进入她的办公区域。找了合适的地方摆放花瓶,调整好可供顾宁姿观赏的角度,迟暖才走去宽大的办公桌前。
顾宁姿在翻阅集团本部传过来的资料,迟暖静静看了会,才开口道“昨天和你提过的,今天傍晚要梧桐的学校开班会”
闻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