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收银台结账。
很快排到她们,收银员动作利索地扫了价格,顾宁姿要付钱,迟暖却拦着不让:“顾宁姿,我想谢谢你,这次就让我请你吧。”
迟暖的态度很坚决,顾宁姿领会到她想做饭的真正意图,当场没说什么,等两人回到车里,顾宁姿就说:“迟暖,你给我做饭我很高兴,但是别为了感激,成么?”
她说得诚恳,迟暖摇头道:“可是曹品辉的事”
“那跟你没有关系。”顾宁姿打断她。
“怎么会跟我没有关系?你是为了我啊!你救了我,我却什么都帮不上你。就算是现在,我依然给不了你什么”
迟暖想起那几天的煎熬,不仅是身体的病痛,精神极度压抑紧绷,哪怕顾宁姿现在好好的,可只要想到她曾有过受到伤害的可能,迟暖就会条件反射地心悸难受。
“你不能这么想。”顾宁姿严肃地纠正她:“你从始至终都是被动的,是我考虑的不周到,用那么极端的方式,让你承受不该有的精神包袱。”
“不是这样!”迟暖见她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急红了眼圈:“不是你的错,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我太愧疚了。”
顾宁姿:“迟暖,你以前也帮过我的。”
迟暖:“那不一样啊”
那些所谓的“帮”,根本不能和顾宁姿的付出相提并论。
顾宁姿侧身坐着,耐心地开导迟暖:“你做了你能做到的,我做了我能做到的。就算程度有轻重,但心意是一样的。你别跟自己较劲,多累啊,也犯不着。”
胸口澎湃着无与伦比的感动,迟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幸运,能遇见这么好的顾宁姿。
提着大袋小袋回到家,蓝猫喵喵叫着迎上来。好久不见,它的身躯足足大了一圈。
迟暖只分到一串葡萄拿,她空出右手,摸摸小猫光滑的皮毛:“好可爱顾宁姿,你先前把它也带走的吗?”
顾宁姿:“走得仓促,苏秘书把它接走照顾了。”
迟暖还在想苏秘书是谁,就听顾宁姿说:“春游那天你见过的。”
是站在车边那位穿职业套裙的女士吗?
迟暖跟在顾宁姿后头走进客厅,一只烟灰色的行李箱映入眼帘。
顾宁姿没有撒谎,她真的是“刚刚到家”就接到了自己的电话,连行李都没有来得及收拾。
蓝猫很黏顾宁姿,她走到哪,它跟到哪。两人一猫站在厨房里,迟暖把菜笼统地分了类,转头下驱逐令:“出去吧,我要做饭了。”
顾宁姿就把蓝猫赶了出去,回头看见迟暖踮着脚尖从上层橱柜里拿锅具,衣摆上滑,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肢。
顾宁姿走到迟暖身边,轻轻松松地把锅具拿了,问她:“要先做什么?”
迟暖本意是让顾宁姿和小猫一起出去,谁知她去而复返,忍不住笑道:“我一个人就可以啦,你也出去!”
顾宁姿:“我可以帮忙啊。”
落日的光芒从窗外探入,染了迟暖一身。她倚着冷硬的料理台,仰头看顾宁姿,声音软软的,态度却十分坚决:“顾宁姿,就今天一次,你乖乖等吃可以么?”
她竖起食指,强调真的就这一次。
顾宁姿:“”
顾宁姿从厨房出来,先前被她关在门外的蓝猫还没走,摇着尾巴冲她长长地“喵”。
顾宁姿低头,和它圆溜溜的眼睛对视。
饭菜全部做好得有会儿,迟暖取出葡萄,一粒一粒剪下冲洗干净,装进果盘里端出去给顾宁姿,好让她消磨时间。
踏进客厅,没见顾宁姿。迟暖放下果盘,看见蓝猫在对着落地窗帘又扑又咬。她走过去抱起它,随手拿了个小玩具给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