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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家,不夏家!也不知经历了多少代,二十八岁,似乎是跨不过去坎。好在夏家祖上德行深厚,一脉单传竟然没有断绝,一直到了夏小川这一代。

    夏小川的父亲夏建国,因为生在新中国成立那天,所以有了这个具有时代烙印的名字。

    夏建国的父亲毫无悬念的二十八岁那年走了,建国的母亲朱文君,算是书香门第家的女儿,写得一手好字。

    建国的父亲在自己时日不多的时候,把《鬼门五术旨要》(五术的修行与学习的方法)的秘诀教给了朱文君,让她在建国长大时教会他,又怕她孤儿寡母太辛苦叮嘱她一定要再找个好人家嫁了。

    丈夫死后,朱文君一直靠之前微薄的积蓄度日。朱文君性格很好强,不愿意让娘家帮助。后来一个人实在辛苦,便嫁给了姓张的一户人家,因患有白癜风,又酷爱打麻将,街坊邻居都叫他张白脸。

    张白脸离过婚,有两儿子,一个叫张如,一个叫张意,合起来是如意的意思!

    二儿子患有癫痫,那时候都叫这病为羊羔疯,因常年发病变得有点痴傻。唯独老大却独得他父亲真传,心狠毒辣,不近人情。

    张白脸自打朱文君进门就要求她儿子改姓张,朱文君为缅怀亡夫一直不肯同意。

    每次谈到这个事张白脸就会醋意大发暴打朱文君,打完朱文君又打夏建国,脱光夏建国的衣服,用小板凳扣在头上,张白脸坐在凳子上用鞭子抽他,谁敢阻拦就打的更凶。嚎叫声整条街都能听得到!因为是家事,邻居也不敢管。

    儿子们也并不接受这后妈和异姓兄弟,处处言语挤兑,张白脸不在家时,甚至不吃朱文君做的饭,自己做的饭也不让朱文君吃。

    更甚的是,张如竟怂恿他弟弟张意打朱文君,如果朱文君还手,张如便向他爸爸告状,说父亲不在家,后妈狠心打弟弟。张白脸经常打她,认为自己不在家她会拿傻儿子出气,因此特别相信张如说的话。每次回家,都会棍棒伺候朱文君,而且比平时打的更狠,几次被打的昏倒过去。张白脸不去救她,任她自己醒来,他心想着她死了就死了,自己有两栋两层小楼,不愁找对象,而且可以找个更好更年轻的。

    夏建国被打的出走了几次,每一次都被饿的头晕眼花的回来了。只是那一次,他劝母亲离开这个狠毒的男人,让她走,她说如果走了,一个女人又怎么养的活你,我自己多挨些打,你吃饱穿暖就行。

    这让夏建国认为自己才是那个耽误了母亲的人,这一次出走了很久,久到张白脸差点忘记了还有这么个人的存在。朱文君从不敢提,她每次想儿子想的只能在夜里偷偷哭泣,不敢出声,哭的喘不过气时也要让自己慢慢呼吸,生怕惊醒了旁边那只吃人的老虎,每一次泪水都会浸湿半个枕头。

    建国始终没有回来,这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连她也认为,他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不会回来承受这人间炼狱的折磨。

    傍晚,白脸带着子女出去游玩还没回来,她在儿子那屋上吊了。然而张白脸一滴眼泪也没有掉,也没有办丧事,草草就埋了。

    过了多年建国回来了,可能在哪里工作或者是做别的什么,穿的很是干净利落,他回来接母亲走。他满心欢喜的想着母亲终于不用再因为养活自己而挨打受气。

    回来后他觉察到异样,邻居告诉他他母亲上吊死了。他心里恨,恨他,也恨自己,如果没有自己这个累赘,母亲本可以放心的再嫁。

    失去所有亲人的建国,心里再也没有归宿,唯一把这个他恨之入骨的男人当做一点慰籍,让自己觉得还有可以停靠的港湾,虽然这个港湾不避风,也不遮雨。

    没有了一切建国开始自暴自弃,混迹于县城之内,沾染了吃喝嫖赌的恶习,《鬼门五术》也算失传在了建国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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