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还不许别人说，怪你娘啊。”

    “我娘眼睛又大又亮，要怪就怪我爹。”

    “好啊，那就等你们见了面你好好骂他吧。”

    洛十一转身往落脚的客栈走，郑还巢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就顺着他给的台阶下来了，她居然还有些感激洛十一。

    她小跑两步赶上洛十一，抱住洛十一的胳膊。

    洛十一抖落她的手：“你干什么？”

    她又抱住：“怎么了，你不是我哥嘛。”

    “你现在可是个男人，你见过哪个十六岁的男人这么挽着他哥的手的。”

    她略加思考，觉得好像的确不妥，毕竟这是摩肩擦踵的大街上，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这三日之间，洛十一打听到了一些王妃的消息，郾平王早年的风流事坊间多有流传，但他的王妃仅有两人。要去梵音寺拜佛的这位自然是正妃，是京城望族崔家的长女，除了相貌美丽之外，为人也端庄贤淑，口碑不错。

    三日之后。

    梵音寺是此地最大的寺院，其中除了寻常菩萨金刚之外，最令人叹为观止的便是有三十二具佛身，对应佛三十二相，梵音即为其中之一。

    寺中除了旦暮鸣钟之外，还有专门的诵经比丘，每日不断为来往朝拜之人诵经，其声合正直、和雅、清彻、深满、周遍远闻的梵音之相。

    是日，王妃乘一暖轿而来，红盖皁幨，八人抬轿，沿路有佩刀的护卫开道，极有威仪。

    然而这里没有洛十一想象中的热闹景象，这一日整座梵音寺不向外人开放，除了王府的扈从就只有寺中僧人，只因王妃不喜欢热闹，更不喜欢求签之时有人打扰。

    佛祖宝相庄严，偌大的大雄宝殿之内只有她独自一人跪于佛前，连为她解签的僧人也只敢在殿外等候。

    她闭着眼睛手捧签筒摇晃，口中念念有辞却不发出声音，一支竹签从签筒中掉了出来。

    只是那支签还未落地，就有另一支签从她肩头飞过，签头打在第一支签的签尾之上，居然将原来那支签打回签筒之中。

    王妃睁开眼睛，捡起地上的签，上面有八个字：人间五月，喜鹊还巢。

    王妃没有回头：“你是怎么进来的？”

    洛十一答：“走进来的。”

    王妃自嘲：“我的人真是不中用。”

    洛十一走过去，径直坐在她旁边的蒲团上。

    王妃道：“佛祖面前为何不跪？”

    “我杀人太多，不敢跪。”

    “有罪才要跪，负罪重矣，至于屈膝。”

    王妃轻笑，捏着那支竹签：“字写得不错，却不是读书人的字，其中有剑意。”

    洛十一道：“王妃居然也通晓剑道？”

    “我怎么会知道那种东西，只是我有一个收不住心的夫君，我不会武功，也只能投其所好，对剑道旁支略有了解。”

    她将签交给洛十一：“请先生为我解签。”

    洛十一接过签却不去看：“我不会绕弯子，直说好了。郑王爷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女儿，如今已在黄州。”

    王妃又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听起来不关我的事。”

    “王爷不知道此事，那个女子也没有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信物。”

    “所以呢，你想让我向王爷吹枕边风？”

    “我正是想请王妃帮忙。”

    “对我有什么好处？”

    “她与王爷相认之后，自然会视你如生母。”

    “你说了不算，我想见见那个孩子。”

    “到时候您与王爷可以一起见她。”

    王妃似是笑他太过谨慎：“你又是谁，是她的什么人？”

    “这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