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跟西戎接壤处外围的草原之上,六匹异常神骏的漠北战马奔腾而过,马上骑坐着三个身着藏青色铠甲、腰胯漠北破甲战刀、背负着精钢劲弩的游骑,因为时常游走在草原戈壁之上,身上满是灰尘沙砾的痕迹。
六匹战马上都挂有一个特殊的袋子,每个袋子里都装着数量不一的战利品:左耳!而那袋子也有一个相应的名字,狩耳袋!
杀掉敌人之后割下左耳的行事风格,是漠北一支骑兵独有的方式。这只骑兵也被北狄西戎视为最可怕的骑兵,他们便是漠北的‘舍生先锋’,也是真正意义上以死亡堆砌出来的一支骑兵。只要听过舍生先锋这个名字的人,就都知道这支军队是全天下死亡率最高的一个,没有之一!每一个成为舍生先锋的骑兵心里都只记着一件事,生则荣、死无惧!
此时三位骑兵之中一个面色略显白净的年轻人摸了摸挂在马上那个略显不足的狩耳袋,而后对身侧的两人说道:“你们说咱们舍生先锋自创建以来,哪个人积攒的袋子数量最多啊?”
左边一个年纪最大的粗矿汉子哈哈一笑,看着这个刚刚加入舍生先锋没几个月,据说还是个将种子第的年轻人说道:“你算问对了,这个问题老子还真知道!”
最右边那个相对瘦小一些的汉子也来了兴趣,不禁开口问道:“老杜,那你倒是给咱们说说啊!”
被唤作老杜的粗矿汉子一笑,而后说道:“那我就从头给你们说说!”
清了清嗓子后,一本正经的继续说道:“咱们舍生先锋营自从建立到今天也有将近二十年了,虽然没有赶上那个征战天下的好时候,可也从没有闲着过。自从有了舍生营之后,咱们一直都在过着狩猎的生活,也一直是靠着这样的方式杀敌建功的。这些年下来,死在这片土地上的同袍兄弟当真是数不胜数,很少能有人入营三年而不死的,所以也很少能有人装满十个狩耳袋的。可凡事都有例外,在咱们舍生营内还真就有这么一个人,不仅在舍生营待了四年不死,还在最后调离舍生营的时候装满了整整三十袋!而且他基本上都是一人双骑,从不跟其他兄弟同行。”
那白净年轻人和另一个汉子不禁一阵惊呼,“卧槽,一个人?三十袋?整整一千五百人?”
老杜也是一阵唏嘘的叹道:“是啊,我初次听之前的营中老人说的时候,也和你们一个熊样。”
惊讶过后,白净年轻人思索了一下又道:“照你这么说,那咱们漠北军中应该早就传遍了才对啊!可为啥我们之前听都没听过呢?老杜,你个老小子该不会编故事蒙我们的吧?”
另一个汉子也是随声附和道:“是啊,这等牛叉的事情我们怎么从没听说过啊?”
被两人这般质疑,老杜显得有些气愤的说道:“黑六,北疆这小子刚来不信我也就罢了,你他娘的咋也不信嘞?”
叫做黑六的汉子嘿嘿一笑,不由得瞅了瞅白净年轻人,一副我该信谁的模样,看的老杜一阵牙疼。
而中间这个相对白净的年轻人正是步兵元帅左宗林的孙子,当初那个天狼城的头号纨绔公子哥,也是后来风闻天在天狼城为数不多的兄弟之一。自从几个月前进了舍生营之后,就被两个营内资历较老的骑兵带着,一头扎进了这敌方疆域。
最开始的时候,左北疆确实很不适应这种马背上厮杀的苦日子。可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想起临行前,漠北王风正涯拍着他的肩膀对他说的话:“北疆啊,你小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对于你想当兵打仗我不反对。男人嘛,没点血性像怎么回事儿!不过既然去了就不能后悔,更不能退缩,咱们漠北儿郎从没有贪生怕死的孬种!如果你当真战死在了北狄或西戎的土地上,我和你爷爷都不会为你报仇。不过不要紧,闻天会用数十万敌军将士的头颅祭奠他的兄弟!我知道你一直都想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