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风闻天等人又稍稍逛了逛便出城,跟大军汇合继续朝漠北行去。熟不知,这五万漠北铁骑一路上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暗中以密报送至了皇宫!
天凰城养心殿内,一位身型中正、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端坐在书桌前,身着金黄色华贵龙袍,低头翻看着一封封被暗哨碟子送来的密报,神色平静。
旁边不远的下首处,一个相貌平平但胜在气质儒雅的男人双手放于腹前双目低垂,约莫五十许岁的模样,身穿正紫色朝服,胸前绣着仙鹤图样,赫然是当朝正一品大臣,官居宰相。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那位至高无上的当朝皇帝轻轻的放下手中最后一份密报,抬头看向下方闭目养神的宰相赵狂儒,“你对这些有何见解?”
说话的时候嗓子略微有些沙哑,候在一旁的贴身太监赶紧送上早已备好的茶点,放于皇帝身前。
听到皇帝问话,赵狂儒立即挺身弯腰施礼,而后才说道:“臣在来时的路上便听人说,漠北王命郡主亲率五万铁骑踏境而出,长驱千里迎漠北世子回家。陛下是想问老臣,对此事的看法吗?”
摇光皇帝喝了口茶,笑骂一声:“这里没有旁人,尽可直言,不用绕什么弯子。”
赵狂儒闻言,恭应一声后说道:“按理说,我摇光律令明言,番王所属出境,若无皇喻圣旨,亲兵不可过万,这点漠北王不会不知道。但在无皇权无可之下,就让郡主就这么大张旗鼓地率五万铁骑横穿大半个王朝疆域,途径六洲十九城,确实太过不妥。此等举动,也确有谋反之嫌!”
说完这些,赵狂儒停顿了一下,见皇帝没有开口,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可话又说回来了,漠北王因为摇光开疆定国,惹下无数仇杀,漠北世子也因此不得不隐姓埋名十六年。漠北王想要自己那离家多年的儿子风风光光的回来,也在情理之中。可为人臣子,亲情礼法岂可同视。以上便是臣对此事的看法,请陛下圣裁!”
这一番话将人情法度尽数道出,说的摇光皇帝李恕一阵无语,其实他也猜得到这位宰相大人会说什么样的话。
站起身来,负手走到赵狂儒面前,淡淡地说道:“还有一些话你是不敢说出来吧!风正涯此番,可是大有深意啊!毕竟现如今他儿子马上及冠回来了,他又怎么可能什么举动都没有呢!倘若真的随随便便派些人,不声不响的接风闻天回家,那朕才忧心呐!”
赵狂儒依旧不温不火的神态,恭声问道:“那陛下的意思是?”
皇帝李恕沉默了一下,看着墙上那幅气势雄浑的万里江山图,凝声道:“传旨命人备两份厚礼送去漠洲天狼城漠北王府,提前祝贺漠北世子及冠。至于犯律出境一事,就当是朝廷弥补一下这位漠北世子在外多年之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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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天狼城,漠北王府玄机楼内。
风正涯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灰色衣衫,双手拢袖站立在顶楼窗边,眯着眼睛望向远方。旁边一个与之年龄相仿的读书人,手里拿着一本翻阅了一半的无名古卷,同样也看着窗外。
风正涯身子不动,轻声开口问道:“宿谋,你说这俩孩子现在走到哪了?”
这位跟随了风正涯数十载的读书人轻笑一声,合上手中书卷,音色平缓的对他说道:“解烦营不是刚传回消息么,现在应该到朔州境内了。”
此时此刻,这位权势滔天、独掌一方的摇光第一大番王反倒像个平凡的舍家翁,说道自己的儿子,居然露出了些许明显的忐忑,“你说闻天这孩子将来知道了一切,会不会怨恨我这个做爹的?”
被风正涯唤做宿谋的中年男人没有立即回复,而是向前走了两步,跟他并肩而立。
过了一会功夫,摇了摇头道:“我姜宿谋平生学问如何不敢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