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军士之事张大将军怎么说?嘿嘿,还有这威武十卫,大将军可也对兄弟我太照顾了些吧?”
他话里不卑不亢,面上却轻露揶揄之意,看得张武威心中怒火一滞,却叫张武威一时开不得口。他实也不知威武十卫到底是被这小子擒了还是杀了。杀了倒也罢了,他帐下虎士多有,不见得心痛,若是擒了解回长安去,这密刺朝廷密使的勾当可是见不得光的,上面纵有太子建成相护,这事只怕也大有麻烦。想着,他一转眼珠,先避重就轻打个哈哈道:“陈兄,真有你的。这么快就查了这么多事,果然不负皇上期望。陈兄之名,兄弟久仰,惜一向以来无一面之缘。左右……还不快给陈兄备酒?”他双目一嗔,向身边小校责难下来,然后又面露微笑道:“陈兄,边庭小地,招待不周,请别见怪。”
然后他长叹一声道:“这件事,兄弟确有做得不妥的地方。只是,陈兄,你一向未临边陲,侄也不知我们这些驻边将士的烦难。唉,一言难尽呀,一言难尽。陈兄劳累多日,只怕现在也累了吧?且小憩小憩,正事咱们回头再谈。来人啊,传下去,备饭。”
陈澌察言观色,见他顾左右而言其它,已知他心中有些惧意,打蛇随棍上,口里加紧,面上却更是淡淡道:“多谢大将军了。陈某这次前来,察这个无头案子,皇上也曾暗嘱……”
他轻轻叹了口气,似是暗示李渊心中的为难状况“……‘要说甘凉大将军,也是为朝廷立过大功的人。不过,他是武人,不明关窍,好多事只怕做得大欠思量。无论如何,他实是不该卷进我二子相争的事里。对这件事,你能查明是一定要查明,这关系朝廷尊严与边防大局。但只要还不太过份,不至干扰甘凉大局,能过去的我这做皇帝的也情愿就让它过去吧。张将军如有一时糊涂,我还可见谅,这件事,万望陈公子能体朕之意妥善处理’。”
他转述的是李渊的原话。他说李渊称他为陈公子,倒并不是自抬身价,当时朝廷初立,原有不少江湖逸士、草野豪杰未尽入唐家网罗,李渊父子还颇有敬贤礼士意,陈澌这次也是受李渊私下相托而来。张武威听到这儿面上神色也是一缓。陈澌心中也是一叹,他也知当今圣上的难处,二子相争,为谋皇位,太子建成以长得立,而次子世民却居功巨伟,让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大有难处。他叹的还不是他们的李家家事,而是想,天下初定,百业待兴,本有一太平之机,可这嫡子之争只怕会成为朝廷乃至天下的一大暗伏危机,其间关连,也足以酝酿一场巨大变局。这变局要只是他李家之事,倒也罢了,他也不愿横加伸手。但这变局分明已关系到天下祸乱,陈澌艺成之日,就自视以天下苍生福祉为已任的人,如此情况,他就不能不管了。
张武威也听出皇上也不愿意把太子与秦王之争真正示人,闹到不可收拾之地,心下一宽。这时却见陈澌却一拍案,继续转述李渊话道:“……‘可他们兄弟我一时虽然还无法劝拢,可若有小人一意在下面添乱,私立私党,以谋私利,陈公子请告给他们知道,我李渊可不是一味慈懦之辈,也不是什么承平之日继承来的皇帝!’……”
他这话极重,一言即出,双目就泛出精光,直视张大将军。别看他在当今朝廷中实为一介草民,但其言其行,因合正道,却自有一种堂堂皇皇之气。只见他不急不缓,代诉李渊之话时,内中缓急,分毫不爽,听得张武威额头冒汗,他也久知李渊之威,心下不免转忧。就在他心中忧喜不定之际,只听陈澌又轻叹道:“张将军,其实有些话兄弟不说你也该明白其中利害。当今天下初定,万物更始,在下虽为一介草民,却也望张将军能以天下苍生为念,能不轻启战端就不要轻启,不要为个人权位再陷万民于水火。这次皇上派兄弟前来,就是特意要在下全权处理李波此事。张将军这突然拨寨势迫,可是就把这事闹大了。这事情若要闹大,只怕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