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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苟雄闻声轻轻的一按,把乾瘦的黑狗,按进了大酒缸里。

    黑狗浸在大酒缸里,虽然奋力挣扎,却无法挣脱,“哈哈,咕咕!”喝了几口酒,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苟雄拉过另一个大酒缸的盖子,把酒缸盖了起来。

    此刻,黑狗的老婆从厨房里走过来,她看到苟雄一个人倚在酒缸上,诧异的问道:“我老公呢?”

    “哇操,他喝酒去啦!”

    他老婆又追问道:“我们酒坊里有的是酒,他还要到那里去喝?”

    “哦,那八成就是在,你们酒坊里喝吧!”

    “你真会说笑话。”

    “哇操,这也许不是笑话,我可没工夫再等他,麻烦你把我的牲口带出来!”

    “你要走了?”

    “嗯!我别处还有事情。”

    苟雄从包袱里,拿出了一锭银子,道:“给你,算是酒菜钱。”

    老婆回答道:“酒菜钱你已给过了。”

    苟雄沉思一下,道:“那就当作小费吧!”

    他忍住没有说出来,那一锭银子,是留给黑狗办後事的。

    苟雄走了,他才看到白妞。

    黄昏。

    日头即将落山。

    荒凉的古寺。

    一只老鸦不知何处飞来,捆在古寺前的枯树上,“呱呱”的一声惊叫,突然又振翅飞走了。

    笛声一缕,正从枯树下传来。

    吹的是不知名的曲调,凄凉而婉转。

    这深山古寺,已经废弃多年了。

    山门倒塌,到处颓垣断壁,野草丛生。

    寺前的那条小径,亦事长及股,不知道多久没有人走过了。

    可是,现在却有人吹笛,在寺前那株枯树了。

    而且还是一个少女。

    那少女孤零零的,独坐在枯树劳,一块大石上,笛吹得很凄凉,看来必有伤心之事。

    风从日落处吹来,他衣袂、秀发飞采,人也彷佛要随风飘去。

    她吹是一支短笛。

    这少女长得不很漂亮,但是也并不太难看。

    无论谁只要看清楚了她,相信都不能不承认,她实在与从不同!

    她就是那种女人……迎面走来的时候,你未必会多看她一眼,但走过之後,你却会因为少看他一眼,而恨不得踢自己一脚。

    好像这样的女人,无论她走到什么地方,应该都不会寂寞。

    在这种地方当然例外。

    为什么她在这个时候,走来这种地方?

    到底她是什么人?

    曲未终,“啪啪”的羽翼声响,小径的那边,突然群鸟乱飞。

    “嘀哒,嘀哒……”

    急激的马蹄声,从那边破空传来。

    也不过瞬间,一骑已冲开小径野草,飞快奔至,那个黑衣女面前。

    马是咖啡色的鞍上的人呢?亦是一袭褐布长衫。

    人已人中年,高而瘦,眉斜飞入鬓,眼深鼻高,唇薄,长须三络迎风飞舞。

    他就在那黑衣女面前,勒住了坐骑。

    黑衣女彷佛未闻,仍然低著头,继续吹她的短笛。

    褐衣中年人也不惊动她,“唰”地翻身下马,静立在旁一声不发。

    笛声更加凄凉。

    後来,那个褐衣人听了後,不觉涌起了一阵莫名的悲哀,在他眉宇间,也露出了同表的神色。

    曲终吹完了。

    黑衣女从容将笛放下,把头抬来,望著那个褐衣中年人。

    她那一双明冲,彷佛笼上一层烟雾,似笑却又非实。

    褐衣中年人即问道:“你可是董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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