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二天早晨,叫醒埃莉诺的不是女仆,而是毕晓普太大本人,她身穿沙沙作响的旧式服装,满脸泪痕:
“噢,埃莉诺小姐,她死了!”
“什么?!”
“您敬爱的姑妈,我善良的女主人……她在睡梦中死去了。您想想,多少年啦!我在这儿已经18年了!”
埃莉诺侵吞吞地说道:
“那么,我姑妈在睡梦中死去了……没感到痛苦,这是她的造化。”
毕晓普太大伤心地大哭起来:
“死得这么突然,医生昨天还说。他今天一早就来,一切……一切跟平常一样……”
姑娘打断了毕晓普太大的话:
“还不能算是突然。毕竟她病了很长时间啦。”
埃莉诺披上睡衣急忙去罗迪的房间。刚迈进门槛就说:
“劳拉姑妈死了,罗迪。她是在睡梦中死去的。”
罗迪欠起身子长叹口气,说道:
“可怜的婶母J感谢上帝,她平静地离开了人世……
想到她可能还得忍受长时间的折磨,像昨天晚上那样,就使人感到可怕。”
埃莉诺有些惊奇地问道:
“这么说你还是进去看过她了?当时,你好像是留在楼下的。”
罗迪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说道:
“你知道,埃莉诺,我感到惭愧,在婶母病危时……我却不敢看她一眼。我昨天晚上去过婶母的房间。正赶上那个胖胖的护土出去办事,因此她不知道我去过。我溜进去,看婶母一眼就出来了。她的样子很可怕。现在她的一切痛苦和折磨都结束了,你我也轻松了,不是吗?”
埃莉诺默默地点点头。
2
“出什么事了,霍普金斯护士?丢什么东西啦?”奥布赖恩护士问道。
霍普金斯护士红着脸在药箱里翻来翻去地找什么,昨天晚上她把这个药箱忘在客厅里了。
“真是奇怪,我这是怎么啦。”
“出什么事啦?”
霍普金斯护土口齿不大清楚地回答道:
“您认识患恶性肿瘤病的伊莱扎·赖金吧?每天早晚我要给她注射吗啡。昨天晚上我到这儿来的时候,顺路给她用旧玻璃管里的最后一片吗啡打了针。我可以发誓,那个装满吗啡的新玻璃管儿也在药箱里。”
“您再找找看,这些玻璃管儿太小啦。”
霍普金斯护土又翻检了一遗药箱里的东西。
“药箱里没有。大概我还是把它忘在家里的橱柜里了。
真不得了,这种记忆让人多么难堪!我记得清清楚楚,我是把它带来了。”
“您在来这儿的半路上,是不是随手把药箱放在什么地方了?”
“决不会!”霍普金斯护士斩钉截铁地说道。
“没关系,会找到的。”对方安慰霍普金斯护士说。
“当然会找到的。我经常放药箱的惟一地方就是客厅,谁也不会从这儿拿走什么的。可我就是想不起来了。真糟糕,我还得回家一趟,走这么远的路,然后再拖着步于走回来。”
奥布赖恩护土同情地说道:
“您忙碌一夜了,希望您白天不要过于劳累……。可怜的韦尔曼太太!不过,我早就想到了,她不会拖延太长的时间。”
“我也这样想过,但是大夫大概会感到很意外。”
奥布赖恩护土不太赞同地补充说道:
“大夫总是指望有个顺利的结局。”
已经准备走的霍普金斯护士不想再谈下去了,她说道:
“洛德大夫还年轻,他没有我们这样的经验。”护士说完这句不太受听的话,随手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