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哈马纳必须耐心等待。
梅巴离家已经一个多小时了,他前往参加母后杜雅因担心皇家夫妇出游期间,为维持朝廷团结所安排的晚宴。杜雅定期透过信函和拉美西斯联络,很满意亚眉尼小心谨慎的工作态度和赛哈马纳正直不屈的性格。后者以铁石心肠维持国家的秩序,犹太人的蠢动不安似乎已被平息。
但是这位一向对嗅觉十分自傲的旧海盗,相信这其实是惊涛骇浪前的风平浪静。虽然,摩西和其部族的高官只有点头之交,却俨然成为犹太团体无可取代的大领袖了。而且,许多埃及的达官贵人,知道拉美西斯对其友谊真诚不变,认为最好善待摩西。他们心想,终有一日摩西一定会重新登上高官职位,放弃他那雾里看花的理论。
赛哈马纳最关心的事情包括梅巴在内。确信这名外交官曾偷窃凯的毛笔,但是有何目的呢?这位旧海盗本对外交人员无好感,尤其是梅巴,太圆滑、太优雅、太随波逐流,像这样的家伙天生会撒谎。
假如凯的毛笔还藏在梅巴家里呢?赛哈马纳将控告他偷窃,那么这位气质高雅的官员便得在法官面前解释原委。
梅巴的园丁准备就寝,家仆也都返同宿舍。赛哈马纳从后门爬上阳台,蹑手蹑脚地拉起通往谷仓的地板活门。从那里,他可以轻易地进入屋内。
赛哈马纳还有将近一整晚的时间可以仔细追踪猎物。
“一无所获。”赛哈马纳衣冠不整,咕哝地说。
“这样的搜查是不合法的。”亚眉尼提醒。
“假如我成功了,梅巴将无法再为非作歹。”
“为何你紧咬他不放呢?”
“因为他是个危险人物。”
“危险?梅巴?他只在意自己的职位,持续不断地烦恼,而把所有其他的事情都抛诸脑后了。”
赛哈马纳大口咬下一块浸了辣酱的鱼干。
“或许你说得对,”他满口同意,“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是个可恶的家伙。我希望能够继续监督他,他一定会再犯下错误。”
“随便你……但是别乱来!”
“摩西也应该受监督。”
“他是我的大学同学,”亚眉尼提醒,“也是拉美西斯的。”
“这个犹太人是个可怕的暴徒!你是法老王的仆人,而摩西却起义造反法老王。”
“他不会那么过分。”
“当然会!在我指挥的部属里,我能够很快地分辨属下的性格。他将身为暴动事端的主谋,而且无人能出其右。但是法老王和你都拒绝相信我!”
“我们认识摩西,而且我们不像你那么悲观。”
“将来,你们一定会后悔自己的茫然无知。”
“去睡觉吧,而且小心别随便骚扰犹太人。我们的任务是维持秩序,不是制造混乱。”
亚侠住在皇宫里,享受简单但可口的菜肴,饮用中等醇酒,并有一位十分专业温柔的金发赫梯女子作陪,这位国王的侍从有极好的点子可向她讨教。完全不懂得害臊,她想亲自确定那个谣传埃及人是最佳情人的说法。两人合作无间,亚侠愿意接受挑战,忽而主动,忽而被动,但总是热情洋溢。
这是打发时间的最好方法吗?巫里泰舒博虽惊讶亚侠的做法,但却很得意法老王的外交部长的拜访,这不就说明了拉美西斯承认他,穆瓦靼力之子,为未来的王储吗?
巫里泰舒博闯进亚侠的房间,此时金发赫梯女子正贪婪地拥吻着埃及人。
“我等会儿再来。”巫里泰舒博说。
“请留步,”亚侠请求,“这个少女理解国事有时重于享乐。”
迷人的赫梯女子马上退下,亚侠穿上一件精致的紧身衣。
“帝王的健康情形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