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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寂静……

    人在静下来的时候,反倒容易想起那些五彩缤纷的生活场景。此刻,我又不由得想起了在省城和薛峰在一起度过的那些时光……现在,那里的石榴花一定又开得像火一样红了吧?亲爱的人还记得我们一起唱过的歌吗?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红得好像燃烧的火焰。它象征着纯洁的友谊和爱情……而城市郊外的麦田,现在肯定已经是一片绿汪汪的海洋了。我们俩经常去的那个“老地方”,水渠两岸的杨柳一定长得像两堵绿色的墙,那清澈的渠水正喧哗着从其间淌过……一切,都成了过去。亲爱的“老地方”!我是再也不会去你那里了,但我永远记得我和他在你那里所度过的那些甜蜜的时光……

    是的,这一切都过去了。但我无限的情思还通向那里,那里有我热爱的人。尽管我们已经这样了。我仍然爱他。我怎么也想不到,这爱的最后结果将会是什么……可是他呢?他现在还像我爱他一样爱我吗?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收到他的信了。也许他忙,也许他到外地出差去了……

    在以后的几天里,我把一切又都忘了。我只是怀着一种疯狂的兴奋,从这个大沙梁跑到另一个大沙梁。我看见我的花棒已经大片大片从沙里面冒出来一无数的生命破天荒在这不毛之地诞生了!可是,有一个沙丘上的情况却叫我伤心万分:这里的播种者竟然把种子大把大把埋在地下,现在隔老远出来一大丛,大部分地方没有一棵苗。这是偷工所造成的恶劣后果。这意味着这座沙丘将来会像秃子的头发一样稀稀拉拉——根本起不到固沙作用!

    我回忆一下,这个沙丘是我们农场工人播种的。我的愉快此刻一扫而光了。

    我几乎是跑着回到农场,去找曹场长。

    曹场长正光着上身,和侯会计坐在宿舍外面。从那麻木的神态和各方面判断,这两个又是刚喝完酒。

    尽管他光着上身,极不雅观。但我还是不顾一切走到他跟前,说:“曹场长,咱们农场工人播种花棒偷工。他们负责的那个沙丘都是把种子大把大把埋在地下,现在……”

    “怎?”他瞪着一双醉眼看着我。

    “你去看一下。”我说。

    “你不看我醉了吗?”他非常可笑地说。

    “你醉了也得去!”我强硬地说。

    这时,旁边那个无耻的侯会计开口说:“哎呀,你这么厉害!曹场长的老婆也不敢这么说曹场长……”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把你的粪嘴闭住!”

    “风嘴!我是雨嘴……”

    他现在勉强起来,回宿舍穿了件衣服,出来说:“看就看吧,已经成了那样子,看了又能怎?”

    不管怎样,我得让这个醉鬼领导去看看。

    我看他走路的确有点东倒西歪,我只好去把有雄叫来。

    有雄搀扶着曹场长,我们三个就一块来到这个沙丘。

    曹场长尽管醉了,但也看到了他派去的人手做下了什么营生,醉脸上露出了尴尬。

    “怎办?”他问我。

    “补种。”我说。

    “补种?”

    “嗯。”

    旁边的有雄对曹场长说:“这两天我不出车,把这事交给我吧。你只给我拨个人数,具体人我来找。曹场长,不管怎说,你是一场之长,咱们就这样搞生产,恐怕非烂包不可。实际上,现在已经烂包了!”曹场长的酒似乎也醒了点,面有愧色地说:“确实烂包了……他妈的!我看还不如把这农场解散了!龟孙子们,只忙着回家种责任田,谁操心这农场的事哩?”

    “那你呢?”有雄不客气地问他。

    “我?我明说在这里混日子哩!过两年退休回城呀!我才不把这骨头埋在黄沙里呢!哼!我能来当这个烂场长就不错了,我不知道呆在城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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