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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而被撵出剧院。当时,年轻的莫斯科艺术剧院正在首次公演《黑暗势力》,扮演阿基姆的那个演员柳鼻涕以及倒开包脚布的动作做得如此逼真,以致多尔米东特和他的一位朋友嘘了起来。他说,从那时起,每次到莫斯科艺术剧院,总担心被认出来而再次被撵走。大家也都尽量多说话,免得在这种无声的透视检查之间的空隙出现令人压抑的场面。不过,东佐娃能清楚地听出,汉加尔特说话有点勉强、干巴,对薇加她可是十分了解的!

    然而,柳德米拉·阿法纳西耶夫娜岂不正是希望这样!她抹了抹喝过钡餐乳酪的嘴,再次宣称:

    “不,病人不应当了解全部情况!我一向这样认为,现在也是如此。等你们需要讨论的时候,我就离开这个房间。”

    他们接受了这样的安排,于是柳德米拉·阿法纳西耶夫娜走了出去,试图找点事情做。她一会儿给放射科实验员当帮手,一会儿又帮助整理病历,要做的事情很多,然而今天她什么事情也做不成。不一会儿,里边又叫她了,于是她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走进去,希望他们以令人高兴的消息迎接她,希望感技·汉加尔特会如释重负地拥抱她和祝贺她。但是,这一切并没有发生,而只是又按照指示转动身体,接受检查。

    柳德米拉·阿法纳西耶夫娜在对每一项这样的指示照办的同时,又不能不加以思考,不能不试图作出解释。

    “根据你们的检查方法我就知道你们在我身上寻找什么!”她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她是这样理解的:他们怀疑她的肿瘤不是在胃本身上,也不在幽门,而是在责门那里,——这是最麻烦的部位,因为动起手术来需要部分打开胸腔。

    “噶,柳多奇卡,”黑暗中响起了奥列先科夫浑厚的低音,“是您自己要求作早期诊断的,现在您又觉得我们的检查方法不对头!要是您愿意的话,咱们就等上3个月,那时我们很快就会把结果告诉您,您说好不好?”

    “不必等啦,谢谢您提出的等3个月的建议!”

    下班前,主要的爱克斯光大片子已冲洗了出来,她也不愿看。她失去了平时那种男子汉式的果断动作,软瘫在椅子上,处在一盏明亮的灯下,等着听奥列先科夫的总结发言——听他的发言、决定,而不是听诊断!

    “好吧,是这么回事,尊敬的同行,您听着,”奥列先科夫善意地拖长了声调,“几位权威人士的意见是不一致的。”

    而他的眼睛却从紧准着的眉毛下面注视着东佐娃惶惑不安的神情。他本以为,意志坚定的东佐娃会在这场考验中显示出更大的毅力。岂知她的软弱出乎意料,这就再一次证明奥列先科夫的见解是有道理的:现代人在死亡面前束手无策,拿不出任何武器去对付死亡。

    ‘那末谁的意见最为悲观?’东佐娃勉强微微一笑。

    (她心里希望不是他!)

    奥列先科夫两手一摊:

    “持悲观的看法是您的女儿们!瞧,您是怎么培养她们的。而我对您的看法还是比较乐观的。”他的嘴角略略扭曲了一下,不过这是一种充满了善意的表情。

    汉加尔特坐在那里,面色苍白,仿佛在等候决定她自己命运的结论。

    “好吧,那就谢谢了,”东佐娃觉得稍微轻松了些。“而现在…该怎么办呢?”

    有多少次啊,病人们在稍事喘息之后等着听她的结论,而这结论始终建立在理智、数据的基础之上,这是按逻辑推断出来。经过反复验证的结论。然而,这片刻的喘息实际上掩藏着多少恐惧啊!

    “是啊,有什么办法呢,柳多奇卡,”奥列先科夫声音浑厚地说,给人以安慰。“须知世界是不公平的。假如您不是自己人.毫无疑问,我们马上会把您连同可供参考的诊断意见书转给外科医生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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