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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和《我们的红骑兵,来,我们把自己唱一唱》。

    现在,体胖的卡芭,连同她的双重褐狐色皮大衣、大小跟公文包相仿的手提包以及装满了食品的购物袋,在穿堂间最暖和的一个角落里的长椅上足足占去了3个人坐的地方。她站了起来,用柔软而温暖的嘴唇吻了吻丈夫,让他坐在自己那翻开的皮大衣的下摆上,使他感到暖和些。

    “这里有一封信,”她牵动了一下嘴角说道,根据这一熟悉的动作,帕维尔·尼古拉耶维奇立刻断定,这是一封不愉快的信。在各个方面卡色都是一个深明事理和头脑冷静的人,可就是始终摆脱不了这种女人的习气:凡是得到什么消息,不管是好是坏,肚子里总是藏不住,一迈进门坎就会让它冒出来。

    “那好吧,”帕维尔·尼古拉耶维奇有点生气了,“索性把我整死好了!整吧,既然这比什么都重要。”

    但是,让话冒出来以后,卡色心里就有所解脱,能够像正常人那样说话了。

    “不,没什么,没什么了不起的事!”她有点后悔了。“赌,你怎么样?你怎么样,帕西克?打针的情况,我都知道了,因为星期五我给护士长打过电话,昨天上午也打过。要是有什么不好的反应,我早就赶来了。但我听说情况非常好,是吗?”

    “打针的情况倒是很好,”帕维尔·尼古拉耶维奇肯定了这一点,他对自己的坚强表示满意。“可这里的环境,卡芭…真够呛!”于是,这里的种种令人灰心丧气和有苦难言的事情,从叶夫列姆和啃骨者起,一齐涌上心头,他不知道该从哪一件事开始诉苦为好,结果却痛心地说:‘哪怕能用上个单人厕所也好!这里的厕所成什么样子!隔也不隔开!谁都看得见谁。”

    (在工作单位里,鲁萨诺夫总是到另外一层楼去上厕所,那地方不是大家都可以去的。)

    卡色理解他的心情是多么不好,需要吐一吐怨气,所以不打断他的倾诉,反而一次次引导他说下去,直到他渐渐把满腹的怨气都倾吐出来,提出那个得不到回答而又无可奈何的问题:“给医生们发工资是为了什么?”卡芭详细问他打针过程中和打针以后的自我感觉,问他对肿瘤有什么感觉,并且解开他的围巾看了看,甚至还说,在她看来,肿瘤稍稍变得小了一点。

    帕维尔·尼古拉耶维奇知道,肿瘤并没有缩小,但是听说有可能小了些,他心里还是高兴的。

    “至少没有扩大,是吧?”

    “没有,一点也没扩大!当然没有扩大!”卡色对此确有把握。

    “只要能停下来,不再发展就好!”帕维尔·尼古拉耶维奇说,像在恳求,他的声音含着眼泪。“只要能停下来,不再发展就好!否则,再这样发展下去,过一个星期,那还得了!·……那不就…”

    不,他不敢说出这个词来,不敢往那黑洞洞的无底深渊里看」一眼。然而,他是多么不幸,这一切又是多么危险!

    “下一针是明天打。星期三再打一针。万一不见效呢?那该怎么办?”

    “那就去莫斯科!”卡芭斩钉截铁地说。“就这么决定好了:如果再打两针还不见效,那就坐飞机去莫斯科。你星期五已经往那里打过电话了,而后来你自己改变了主意;我也给申佳乎挂过电话,还去找过阿雷莫夫夫妇,阿雷莫夫亲自往莫斯科打电话了解,原来不久前你的这种病只能在莫斯科治,所有的病人都往那里送,可他们,你瞧,为了培养当地的专家,便着手在这里接诊治疗。总而言之,反正医生都十分可恶!既然活人成了他们的加工原料,他们还有什么权利谈论生产成就?不管怎么说,我就是恨这些个医生!”

    “是,是啊!”帕维尔·尼古拉耶维奇怀着痛苦的心情表示同意。“是啊!这话我在这里也对他们说过!”

    “我还讨厌那些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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