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爱我的房间,绿色的墙带来宁静的感觉,我尤其喜欢那些黑白照片。
“改天妳一定要告诉盖奇,”凯倩笑着说。“那是他大学时摄影课的作业,为了等那只犰狳进入镜头,他动也不动地躺了两个小时呢。”
可怕的怀疑出现。“噢,”我困难地吞咽,“凯倩,我的天……有那么刚好,我竟然挑了……”我几乎说不出他的名字,“盖奇的房间?”
“没错,”她沉着地说。
天老爷,楼上的房间那么多,我竟然挑上他的。他走进来,看见我在他的地盘……他没像套牛表演的牛仔那样抓住小牛的头往地上压,也真够我惊讶的。“我不知道,”我浑身无力地说。“应该有人告诉我。我要搬去另一间!”
“不用,不用,他从来不在这里过夜,”凯倩说。“他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过十分钟。那房间空着已经许多年,莉珀。有人使用,盖奇应该会很高兴。”
才怪,我想,伸手去拿酒杯。
那天晚上,我想把化妆袋里的东西放进浴室,拉开柜子的第一个抽屉时,我听到一些东西滚来滚去。仔细调查,我发现了一些应该很久没人使用的私人用品:一支用过的牙刷、一把扁梳子,一管古早的发胶……还有一盒保险套。
我转身先关上浴室的门,才打开那盒子更仔细地检查。一打装的套子还剩三包,是我没见过的英国牌子,盒子上还印了个有趣的句子:“风筝标记,敬请安心使用。”风筝标记是什么意思?(译注:英国国家标准局的记号)我想了一下,应该就是欧洲版的“正字标记”吧。我忍不住注意到盒子的角落有个“特大号”的注记。没错,我辛酸地想,在我心中盖奇的确是特大号的混蛋。
我考虑着该如何处理这些东西。我当然不可能把早被遗忘的保险套还给他,但也不好丢掉,或许将来他会想起而跑来问我。所以我只把那些东西往后推进角落,放进我自己的,而后尽量不要去想盖奇跟我共享一个抽屉。
罢开始的几个星期是我这辈子最忙碌的日子,但也是自从妈妈死后,我最快乐的时间。嘉玲很快地交了新的朋友,新的学校有一座自然中心、一间计算机实验室、藏书丰富的图书馆,还有各种启发性教学的课程,她都适应得很好。让我耿耿于怀的适应问题一直没有发生,或许她的年纪使她其实比大人更容易适应新环境。
人们对我都还不错,是种特别保留给雇员、略有距离的友善。担任桥祺的私人助理,保证我得到不错的待遇。我看得出去过壹沙龙的人觉得他们认得我,但又不敢确定在哪里见过。崔家来往的很多都是家世一流的有钱人,有的只是有钱,但不管他们的钱来自继承或自己的努力,他们都很乐于展现及享用。
休斯敦高级社交圈以金发、小麦色皮肤和高级衣着为时尚。虽然休斯敦是全美十大胖子最多的城市之一,但时尚人士必须肌肉结实且身材苗条。有钱人的身材都很好,是我们这些爱吃墨西哥卷饼,爱喝汽水,爱吃炸鸡排的人,使市民的平均体重增加。
在休斯敦,你若付不起运动俱乐部的入会费,迟早会变成胖子。摄氏三十五度以上的日子太多,以及空气中过高的碳氢化合物,使人无法在户外慢跑。除去空气质量恶劣,例如纪念公园之类的公共空间大都太过拥挤,也太危险。
既然休斯敦人对自己喜欢走快捷方式从不引以为耻。只要能达到目的即可,这儿也是加州之外整型人口最多的地区,好像每个人都有某个地方动了刀或注射了什么。如果在美国这边做费用太贵,随时欢迎南下墨西哥隆乳或丰唇,那边就便宜多了。如果你刷卡还可以累稹里程数,点数够了就可以免费搭乘西南航空。
有一次我陪凯倩参加朋友聚会,她们的节目内容居然是吃饭、聊天,外加轮流让医生施打肉毒杆菌。凯倩打完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