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的脸。而她看起来总有些难过,我终于理解她的寂寞是我永远无法消除的。无论我多么想要参与,她都打算独自经历这一切。
我在某个寒冷的十一月天将玻璃盘拿去还给玛雯小姐。空气冰冷,我的脸颊被偶尔穿透墙壁、建筑或大树的阵风吹得刺痛。冬季通常会替恼火的维康镇民带来所谓“粪便漂”的雨水和小水灾,那是管理不善的排水系统所造成的。不过今天没下雨,我自得其乐地玩著避开干燥路面上的裂缝的游戏。
走近玛雯小姐的拖车时,我看到康家的货车停在那里。翰迪正在把成箱的艺术品装到卡车上,运去城里交给艺廊。玛雯小姐最近业务鼎盛,证明德州人对羽扇豆相关商品的喜好不容小觑。
我欣赏著翰迪侧影强健的线条,和他微翘的深色头发。一阵渴望与爱慕席卷而至,每回我们一有交集总是如此。至少我是这样。我和闵吉尔的实验唤起了我不知如何解除的性觉醒。我只知道我不想要吉尔,也不要我认识的其他男孩。我想要翰迪,更甚于对空气、食物和饮水的渴望。
“嘿,”他随意地说。
“嘿你的头。”
我脚步没停地经过他,拿著盘子进了玛雯小姐的门。玛雯小姐忙著烹饪而懒得说话,仅用难以理解的哼声打个招呼。
我走回室外,发现翰迪在等我。他的眼睛蓝得深不可测,我可能溺毙其中。“篮球练得如何?”他问。
我耸耸肩。“还是很烂。”
“需要更多练习吗?”
“你要教我?”我不假思索地问了笨问题。
他微笑。“对。”
“什么时候?”
“现在,等我换好衣服就来。”
“玛雯小姐的作品怎么办?”
“不急,晚一点再送到镇上没关系。反正我约了人。”
女朋友吗?
我迟疑了,因嫉妒和不确定而难受。我不仅他怎会想陪我练习打球,难道他误以为我们可能成为朋友?我的表情必定透出某种绝望的阴影。翰迪往前一步,凌乱发丝下的前额皱了起来。
“怎么了?”他问。
“没事,我……我只是在想还有没有功课没做完。”我吸了一大口冷冽的空气。“好,我需要更多练习。”
翰迪正经八百地点个头。“你去拿球,十分钟后见。”
我到篮球架的时候他已经在那儿了。我们都穿著运动长裤、长袖运动衫和破运动鞋。我运了球,然后传给翰迪,他做了一个无可挑剔的投篮后小跑步到篮下,捡起球再传给我。“不要让它弹得太高,”他建议。“运球时尽量不要看球,注意周遭防守的人。”
“我若不看著球,球会跑掉。”
“反正试试看。”
我试了,篮球脱离我的掌控。“看到了吧?”
翰迪耐心且轻松地教我基本动作,像只大猫般在球场上移动。我的身材让我能轻易绕著他活动,但他利用身高和手长,盖了我不少火锅。我们都因运动而呼吸急促。他又拦下我投的球,咧嘴笑对我泄气的呼喊。
“休息一下,”他说,“等一下我教你假动作投篮。”
“什么?”
“怎样用假动作甩开对手,给你时间投篮。”
“很好。”虽然空气随傍晚的到来而冰冷,运动却让我的身体温暖出汗。我拉起长袖,手掌在长裤的侧边擦了擦。
“听说你和某人正在交往,”翰迪随意地说,用指尖转著球。
我看了他一眼。“谁跟你说的?”
“闵鲍勃,他说你跟他弟吉尔在交往。闵家的人不错,你原本可能遇上更不好的人。”
“我没有和吉尔‘交往’。”我用手指写出引号。“不是正式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