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继续在这走廊里朝更深处走去,走了有十几分钟后,我已经感觉到当这明暗交替的光亮处于明亮状态时的亮度,要比我们刚进到走廊那会儿强上很多,应该是我们离这光亮的源头更近的缘故。欧阳猜测说,这光亮或许就是那天脐发出来的。如果按照他的说法推演下去,我们离天脐的距离肯定也是越来越近了,似乎它就在眼前不远处。
满怀着期待又走上几分钟后,我们就可以看见那亮光的尽头,但事实上那并不是亮光的源头,而是我们视线范围内的尽头而已。那是我们左前方的一堵石壁,那些从右前方打照过去的亮光是先落在它上面的,也就是说我们再走上一段后,要逆着这光亮照射而来的方向往右边拐去。
包爷边往前走边质疑道:“这和咱当初掉下去的时候,那条路有点儿像啊。”
我其实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不仅二者都有匈奴相关内容的“壁雕”,并且就连这通过走廊后向右拐的建筑结构都很像。想起当时我们拐进去之后,遭遇了大批盲狼的袭击,现在还隐隐有些后怕。我脑子里自动推测着当我们这次拐过去,肯定又会有让我们异常吃惊的情况出现吧。
不消十分钟,我的推测就得到了证实,极其充分的证实。
我们迫不及待地加快了步伐,三五分钟后就走到了这条走廊的尽头,我能听见自己的心正“咚咚咚”跳动着,那声音中带着一股莫可名状的亢奋,我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恐惧的元素。而事实上,真正称得上让人亢奋的情境就在几十步之外候着我们。
我们在距离走廊尽头半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倒霉蛋要从那拐弯处直接走进去,被包爷一把给拽了回来,就像是一个农夫拽一只小鸡那么轻松,差点儿把倒霉蛋拽一个大跟头。但倒霉蛋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怒气,只是疑惑地看了包爷一眼。
包爷并没有理睬倒霉蛋,只是面色严正地说道:“我先进去探一下路,你们等会儿。”说完正要往里面走,却又被他一旁的郑纲给拉住了胳膊:“探路我在行。”郑纲说着就拉起了枪栓,快速向拐弯处的右侧闪身走了进去,很快就没有了声音,我甚至连他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但也就在他闪进去三四分钟后,郑纲就已经带着怪异的表情返了回来:“没看见危险东西,但里边的情况挺怪,一起过去看看吧。”
拐弯之后,只感觉那明暗交替的光亮直接扑了上来,晃得眼睛有点儿花,但很快就适应了下来。拐弯后这边的新廊道并不长,也就有个十来米的样子,并且很宽,轻松地容下我们这么多人并行通过。我逆着那光亮投射来的方向迎面望去,只感觉廊道尽头的“正厅”里像是在点电焊一般,白花花的亮光正明暗交替地打在正厅内侧视线所及的石壁上,只是这由暗到明,再由明转暗的过程比点电焊要慢上一些罢了。
既然探路归来的郑纲放心让我们进来,就说明这廊道里足够安全。我们大家也都放松了很多,迈着大步子往前面走去。但郑纲却边走边提醒道:“小点儿步子,别刹不住车摔下去,前面是空的。”
前面是空的,这句话应该和他那怪异的表情有关。
当我们走到廊道尽头,“正厅”内的奇异景象映入眼帘时,我就完全理解郑纲那怪异的表情了。但我不得不说郑纲表达得太过潦草,我在走廊尽头所看见的景象远远不是“前面是空的”就能诠释的。
我惊呆了,无比震惊。
我真的不敢相信这番奇景会出现在现实世界里,如果说这是梦境,我或许还能勉强相信。
我怀疑我们是不是都死掉并且升入天堂了。但意识到身边还有个肥头大耳见利忘义的包爷,我顿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包爷如果死后都能升天堂,恐怕天堂早就爆满不再接收新成员了。
我没有眨眼,不是不敢,而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