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绮怎么了?除了梅绮,我认识的女人还多着呢,要不要一一向你备份?这年代谁没谈过七场八场恋爱?我今年三十岁,难道生命中有过个把女人还有什么稀奇的?如果我告诉你自己是童男,那才可笑呢。难道你又是处女不成?”
“你说什么?!”红尘的脸蓦地胀红了,“下流!”
“下流?”周自横看着红尘的娇羞满面,忽然觉得好玩,都什么时代了,还有人听到“处女”这个词也会脸红,真是太稀奇了。他故意激她,“这么说,你是处女了?”
不料洛红尘竟然抛下伞,转身便走。
自横一时忘形,还追上去跟一句:“是不是处女,我试过就知道了,要不……”
话音未落,洛红尘猛地站住,转身,扬手,猝不及防,清脆利落地掴了周自横一掌。
那“啪”的一声也并没有多么响亮,却如一个炸雷般,让两个人同时都震住了。
自横抚着热辣辣的脸,不自信地问:“你打我?你竟敢打我?”想也不想地,扬手便还了一掌。
他的一掌可比红尘的威力大多了,打得她几乎站立不稳。
洛红尘眼里喷出火来,怒视自横。自横眼也不眨地回视,从牙缝里一字一句地迸出:“我周自横不知有过多少女人,没人敢打我,别以为我抬举你两天,你就可以……”
话未说完,“啪”一下,他的脸上又捱了一掌。
周自横大怒,依样画葫芦地,随之扬起手来。
洛红尘不躲不避,一副准备捱打的姿态,眼睛亮晶晶地逼视着他,却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
自横的心忽然灰下来,他在做什么?和女人比体力?那不是让自己也瞧不起?他向她求婚,却捱了她两巴掌,还要在这里纠缠不清,成什么人了?他收回手,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雨好像不知在什么时候下大了,哗哗地,像哭。天气也突然冷起来。他似乎听到红尘在身后轻轻叫了他一声,却狠心地命令着自己不要回头,一直走到拐弯处,走进树荫里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回头了。
在雨中,洛红尘一动不动地站立着,像一尊雕像,仿佛被自横的一掌定在了那里,再也不会移动。
周自横望着她雨中的身影,想喊,却终于忍住了。
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打他。洛红尘也不可以!
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
他可以忍受她的冷淡,她的尖锐,甚至她的拒绝,可是,他不能忍受她的掌掴,而且一连两次!
太羞辱了,简直可笑。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做人?梅绮一定会笑死的。梅绮和他在一起时,百依百顺,连重话都不敢说一句,所有的佯嗔和撒娇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哪里会这样暴烈?
一直知道貌似娇柔的洛红尘性实刚烈,而这也正是他欣赏于她的,可是刚烈到这种程度,未免就太过分了。韩国版的“我的野蛮女友”不适合中国男人周自横,不管自横自己怎么玩,怎么随意,然而他的女人,却一定要温柔,顺从,有古典美德。
自横一路咒骂着走出了“菱洲山岚”,坐进车里的时候,所有的愤怒和决心便烟消云散了。
对着那只挂在车窗前当作吉祥物的小小绣花鞋,他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起来。就这样离开?就这样不管不顾地抛下雨中的洛红尘独自离去,再也不理她,不见她?
他的躁动的心,忽然有了一种寥落的感觉。
倘使不再见到洛红尘,生命会是多么萧索黯淡。
倘使不再见到洛红尘……
认识红尘的时间并不长,交往的时间更短,可是,自从第一次见到红尘起,他就有一种感觉,好像和她很熟悉。他们恋爱以来,最喜欢的游戏就是诉说彼此的童年,仿佛迫不及待地让对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