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电话铃骤然响起,惊醒了正在睡懒觉的魏文彬,他愤愤地抓起了话筒。话筒里传来潘兴那不紧不慢的声音:“对不住老兄,这个周末你别睡懒觉了,咱们去钓鱼怎么样。我有两副鱼竿。”
迷迷糊糊的魏文彬一下子清醒了,他咽了口唾沫,道:“老潘,你想干什么?”
潘兴嘿嘿地笑了,很得意的感觉:“还在被窝里呢吧?起来起来,咱们轻松轻松去,我知道你会钓鱼。”
“算了吧老潘,我今天有事儿。”
“有什么事儿也放一放,老兄我第一次约你,你不能不给我面子,快点儿,你来接我。”
魏文彬坐起身子,靠在床头上。他的表情很复杂:“老潘,你怎么心血来潮,是不是有别的目的?”
潘兴哈哈大笑:“你怕我,是么。我有什么可怕的,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文彬呀,你说实话!”
魏文彬咽了一口唾沫,抓过床头柜上的杯子喝了一口,道:“老潘你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
潘兴道:“得了得了,起来吧,洗洗脸,吃点东西,咱们去钓鱼去,有什么话到时候再说。”
“不行,你得把话说明白,我做了什么亏心事?”
潘兴依然笑:“我就是那么一说,你认真什么。既然没做亏心事,你就不必要怕我了么,我又不会吃你。”
“到什么地方去?我是说钓鱼。”
“上方水库,我钓鱼从来都是去那儿。”
“上方水库?太偏远了吧。”
“有车怕什么,那儿的鱼好。别他娘的犹豫了,我等着你。”
“老潘……”
“一言为定,快来啊!”潘兴并由吩咐地压断了电话。
魏文彬默默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看着窗口想事情。最后他似乎想好了,这才起床洗漱。吃了些东西,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下了楼。车子开上马路时他看了看太阳,今天的太阳很好,很少有的白日头挂在天上。开到城南那个小区的时候,潘兴已经在那等着了。两个人寒暄了几句,潘兴把食品和渔具放进车子的后背箱里,随即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看来我也应该学学开车了。”他说。
魏文彬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看潘兴那张油汪汪的大脸,便开车上路了。潘兴开导似的告诉他,什么事都要拿得起放的下,保持心情愉快。“比如像我吧,比你大好几岁。但是我敢说我的身体比你好。你看你,眼窝都凹进去了。你应该照照镜子。”
“我有什么拿不起放不下的。”魏文彬强作出笑脸说。他看着前方,超过了一辆车子。
潘兴瞟了他一眼:“言不由衷。罗峰死了之后你的精神可变化不少,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这和罗峰有什么关系?”魏文彬敲了一声喇叭,“你别胡联想啊。”
潘兴道:“怎么没有关系,罗峰死了,你们利蒙等于经受了一场地震,我不相信你能无动于衷。出事那天晚上警察找你谈话不是都没谈成么?”
魏文彬急了:“我说你有完没有,老说罗峰干吗?”
潘兴道:“看看,爱发火也是心理不健康的表现。文彬呀,你应该注意了。”
魏文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潘兴,你再说这些我可不去了。你以为我放着事儿不干事出来受教育的么,你是不是头脑太操劳了?”
“好好,我不说了。”潘兴点上一支烟,他抽了几口却又开了口,“你说我太操劳了,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随便说说。”
“不对吧,你一定有所指。我知道了,你是说我在董事会预备会上的发言,是不是指这个?”
魏文彬说:“你那么想也可以。”
潘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