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里是否写有埋藏一笔财富的小岛位置?”
“是的。”
“那封信里有小岛的纬度吗?”
“是的。”
“信里还曾说过一位名叫昂梯菲尔和一位名叫赞布哥的先生有一天会为此登门拜访梯尔克麦勒,对吧?”
“是的。”
教士的这些“是的”如同铁锤的敲击声,越敲越猛。
“那好啊,”朱埃勒又说道,“昂梯菲尔师傅和银行家赞布哥就在您面前,如果您能告诉他们总督那封信的内容,他们了解情况之后,马上便可启程去完成立遗嘱人的心愿了。您和他俩,你们三位就是遗产合法继承人。”
当朱埃勒讲话时,昂梯菲尔竭力耐着性子,待在原地未动。不过,当时血涌上头时,他满脸通红;当血液又流回心脏时,脸又变得刷白。
教士过了片刻,他终于绷着脸说道:
“你们到了埋藏财宝的地方之后,准备干什么呢?”
“见鬼!把它挖出来呗!”昂梯菲尔喊起来。
“挖出来之后呢?”
“把它分成三份!”
“你们打算拿你们的那份干什么……”
“教士先生,想用它干啥就干啥!”
圣马洛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了。
他两眼冒火,反驳说:“先生们!你们想利用那财富去过花天酒地的生活,去满足你们的种种私欲,换句话说,去增加人间的不平!……”
“对不起,让我说说!”赞布哥打断他的话,说道。
“不……我不允许你说下去!我要你们回答下面这个问题:如果财富到了你们手里,你们保证将其毁掉吗?”
“谁愿意把自己那份毁掉就毁掉……”银行家支支吾吾地反驳说。
皮埃尔·塞尔旺·马洛肺都气炸了。
“问题不在于此,”他叫道,“你大概还不知道那笔财宝的价值吧?”
“这对我毫不重要!”
“价值一亿法郎……一亿……其中三分之一,就是三千三百万,那是属于您的……”
教士耸了耸肩。
“神甫先生,要知道,”昂梯菲尔师傅又说,“立遗嘱人让您告诉我们纬度,您拒绝做,那办不到!”
“真的!”
“人们没权利把一亿法郎搁在那儿,无所用场,有人会偷走的,您知道吗?”
“我不这么看。”
“告诉您,如果您执意拒绝那样做,”忍无可忍的昂梯菲尔师傅吼叫起来,“我们将毫不犹豫地送您上法庭,控告您是个丧尽廉耻的遗产继承人,是个坏蛋……”
“是个坏蛋!”教士重复道,他也抑制不住满腔怒火了。
“事实上,先生们,你们愚蠢有余,却勇气不足!你们以为我会同意把亿万法郎挖出来,会同意再给死人加上一亿法郎的赎罪费;你们以为我对我的教义口是心非,让苏格兰自由教会的信徒把亿万法郎抛到我脸上吗?”
瞧,梯尔克麦勒神甫真有两下子,满腹的雄才大略呢!朱埃勒倒情不自禁地赞赏起这个狂人来了。然而,他叔叔却怒火万丈,准备向教士扑过去。
“你交不交出来?”圣马洛人喊道,捏着拳头向前冲去,“给不给,我们总督的信给不?”
“不!”
昂梯菲尔满嘴都是泡沫了。
“不给?”他重复道。
“不给!”
“啊!无赖!……我会叫你把信交出来的!”
朱埃勒不得不进行调解,以免他叔叔动手行凶。圣马洛人一下子把他推开了……他真的想把教士活活扼死,可教士却泰然自若……他要搜遍整个房间、衣柜和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