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梅休非常谨慎,态度相当暧昧。
当然,他记得这个案子,可是并不十分清楚。这个案子是他父亲经手的---他本人当时只有十九岁。
不错,这个案子非常轰动,因为安雅是个名人,他的画很棒---真的非常棒,有两张珍藏在泰特美术馆。他希望波罗多多包涵,可是他实在不懂,波罗为什么多这个案子有兴趣?喔,是那个女儿有兴趣,是吗?真的吗?加拿大?她从加拿大来?他一直以为她住在纽西兰。
梅休放轻松了些,松弛了一下身子。
对一个女孩子来说,那实在是很让人震惊的事。他非常同情她。要是她始终不知道事实或许会好些,不过,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了。
她想知道?想知道什么呢?当然,她可以查查审判报告。事实上,梅休也不知道什么。
不,他认为柯雷尔太太几乎毫无疑问就是凶手。她当然有些借口,那些艺术家---确实很难跟他们一起生活。就梅休所知,安雅一直和一些女人纠缠不清。
而她本人,可能就是那种占有欲很强的女人,没办法接受事实。换了今天,她只要跟他离婚,忘了这件事就行了。梅休又谨慎地说:“我想想看,呃---狄提善夫人,对了,她就是当年引起轩然大波的那个女孩。”波罗说他相信是的。
“报上不时会提到她,”梅休说,“她是离婚法庭的常客。你大概知道,她非常有钱。嫁给狄提善之前,她嫁过一个名探险家,反正她一直相当受人注意就是了。我觉得那种女人喜欢恶名昭彰。”
“也许她特别崇拜英雄。”波罗说。梅休对这种看法有点迟疑,他犹豫地接受道:“这,也许吧---嗯,我想也许有这种可能。”他似乎在脑子里思索着。
波罗说:“贵公司是不是代理柯雷尔太太很多年了?”梅休摇摇头。
“刚好相反,强纳森才是柯雷尔家的法律顾问。不过在当时的情形下,强纳森先生觉得他无法好好代表柯雷尔太太,所有就和先父商量好,由我们接手这个案子。波罗先生,我想你如果能跟强纳森见一面,或许会有点收获。他已经退休,因为他七十多岁了。可是他对柯雷尔家的事很熟,可以比我告诉你更多的事。老实说,我当时只是个孩子,所以没办法告诉你什么,我想我当时可能根本没出庭。”
波罗站起来,梅休也站起来,说:“也许你愿意和我们的主任谈谈,他当时在那家公司,对那个案子很有兴趣。”
爱德蒙说话的口气很慢,两眼透出带有法律意味的戒意。他先仔细打量波罗一番,然后才开口道:“是的,我是留意过柯雷尔的案子。”又严厉地说:“那是个很失名誉的案子。”
他精明的眼睛用赞赏的眼光看看波罗,接着说:“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
“法庭的判决并不一定真的意味案子已经结束了。”爱德蒙方形的头颅缓缓点了点。
“这一点,我想你说得不是没道理。”波罗又说:“柯雷尔太太留下一个女儿。”
“喔,我知道他们有个孩子,被送到国外亲戚家去了,不是吗?”波罗又说:“那孩子坚决相信她母亲是无辜的。”
爱德蒙扬起宽而粗的眉毛,说:“那是理所当然的事,不是吗?”
波罗问道:“你有什么理由支持这种理论呢?”
爱德蒙想了想,然后缓缓摇摇头,说:“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我很欣赏柯雷尔太太。无论如何,她都是个淑女,跟另外那个女人不一样。那个女人轻佻得很,脸皮又厚!一点都不懂谦虚。可是柯雷尔太太却非常优雅。”
“不管怎么说,她仍旧是凶手?”
爱德蒙皱皱眉,不再那么自制地说:“我也常常忍不住这么问自己。她那么安祥温和地坐在法庭上,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