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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猛烈的打击使年轻的博特莱惊慌失措。他在发表文章时,一时感情冲动,顾不上谨慎,其实内心还是认为不可能将他父亲劫走。他采取了充分的防备措施。舍尔堡的朋友们不但奉命保护博特莱老爹,而且还注意他的进出,从不让他单独行动,甚至连寄给他的邮件都先要拆开检查。因此,他不会有危险的。亚森·罗平是在虚张声势。他是为了争取时间,而想方设法恐吓对手。因此,这个打击几乎是突如其来,打得他痛苦不堪,恹恹无力,没有心思干事。他只有一个念头:动身,亲自去那边看看情况,再进行反击。他给舍尔堡拍了一份电报。将近八点,他到达圣拉扎尔车站。几分钟以后,就乘上一列快车走了。一小时以后,博特莱无意识地打开在月台上买的一份晚报,才看到亚森·罗平那封著名的信。那是对他上午的文章间接作的答复。

    也许伊齐多尔像琢磨空心尖顶的密码那样来细细琢磨这封信的措辞。他凭这个显而易见十分正确的原则判断:没有绝对必要,没有某个动机,亚森·罗平绝不会劳神费力,向报纸投寄这种可笑的信。至于这个动机,事件的发展总有一天会揭示的。他写这封信是什么动机呢?是什么秘密的原因使他承认了自己的爱情和所受的挫折呢?应该朝这一方面琢磨,还是应该琢磨有关哈林顿先生的那些话,或者更进一步透过他阴险狡诈,欺骗公众,转移视线的话,发现字里行间,言辞背后的意图?……年轻人一连几个钟头关在火车包厢里,焦急地动着脑子。这封信使他生疑,好像是专门为他写的,旨在把他引入歧途。由于面对的不是直接进攻,而是一种模模糊糊说不清是什么的斗法,他第一次感到害怕了。他想到老父因为自己的过错而被绑架,便不安地寻思:继续这场实力悬殊的决斗,是不是昏了头?结局不是明摆着吗?亚森·罗平不是先就胜券在握了吗?泄气只是短暂的。他睡了几个钟头,早晨六点下火车时,他重又信心十足了。

    接待他父亲的军火库职员弗罗贝瓦尔带着女儿夏洛特在月台上接他。那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怎么回事?”博特莱喊道。

    那老实人叹起气来。博特莱打断他的话,把他拖进附近一家小咖啡馆,要了咖啡,不等对方开口,便直截了当地问:“我父亲没被劫持,是不是?劫持是不可能的!”

    “是不可能。可是他失踪了。”

    “什么时候?”

    “不知道。”

    “怎么?”

    “是不知道。昨天早晨六点,我没见他出来,就去开他的房门。他已经不在了。”

    “那么,前天呢?他在吗?”

    “他在。前天他没有离开房间。他有点累。中午和晚上七点,夏洛特给他送了饭。”

    “那就是说,他是在前晚七点至昨天早晨六点之间失踪的?”

    “对,是前天夜里。不过……”

    “不过?”

    “嗯……夜间,谁也不可能走出军火库。”

    “这么说,他没有出去?”

    “但又不可能!我和同伙们把军用码头搜遍了。”

    “那他就出去了?”

    “不可能。到处都有人看守。”

    博特莱想了想,问:“被子摊开了吗?”

    “没有。”

    “房间没乱?”

    “没乱。我发现他的烟斗,烟丝,读的书都在原来的位置。翻开的书页中夹着您这张照片。”

    “给我看看。”

    弗罗贝瓦尔拿出照片。博特莱一怔,看出是自己的照片。他站着,双手插在口袋里,周围是一块草坪,上面耸立着一些树木和废墟。弗罗贝瓦尔补充一句:“这应该是您最近寄给他的照片。喏,背面有日期……3-4,摄影师的名字,R·德·瓦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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