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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的出现,村里人对白香衣的称呼也变了,她成了引她娘。

    在羊奶的滋养下,引蓬蓬勃勃的生长起来。转眼间,引到了上学的年龄。各种颜色的布片,经过白香衣的手,成了漂亮的裙子。引每天花枝招展,像一只美丽的蝴蝶,在场院屋子周围飞来飞去。

    联产承包责任制以来,白香衣一家分了三亩多地,日子一天天地好了起来。春生陪着白香衣进了一趟县城,落实政策,是做了副县长的桂兰捎信让他们去的。桂兰今非昔比,举手投足之间,全然是精明能干的大干部风范。桂兰这些年也不容易,整天混在男人堆里,她的奋斗史,在人们的嘴里,始终摆脱不掉那一抹暧昧的杏花红。

    桂兰早在两年前就知道了白香衣的特务身份是子虚乌有。那一年一个名叫胡瀚海的大首长重游曾经战斗过的地方,路经这里,桂兰也参与了接待工作。很意外的,桂兰看到首长的随从里有一个人很面熟,猛然记起来,那年审问白香衣,为首的就是这个人。桂兰上了心,听别人称他为胡参谋。白香衣的身份一直是一个悬案,桂兰瞅了个机会,单独和胡参谋说了几句话。

    提起当年的事,胡参谋遮遮掩掩,后来瞅瞅左右没人,悄悄告诉桂兰,当年把白香衣认定是特务是个误会。

    “搞错了,那怎么连个结论也不下?人家为了这个,儿子的命都丢了。”桂兰有些激动。其实桂兰也知道很多冤假错案,有的人甚至比白香衣还要凄惨许多,本不该激动的,但她内心深处始终念着白香衣的好。

    “深表遗憾,那时候我也是身不由己。桂县长,请不要再提这件事,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胡某绝对肝脑涂地。”

    话说到这份上,桂兰也不好再说什么。她不明白的是,胡参谋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敏感,好像还有些恐惧的成分在内。

    白香衣虽然不是特务,但是她的妓女身份却是抹不去的。在形势还不太明朗之前,桂兰绝对不会亲近白香衣。这件事,她谁也没有告诉。落实政策早在几年前就基本办完了,桂兰观察了一段时间,觉得不可能有反复,才捎信给白香衣。

    桂兰很得体地接待了他们,按照规定,给她落实了政策,补发了一部分工资。桂兰说:“你年纪大了,也别上班了,提前办了退休手续吧。”就这样,顺带着把退休手续也办了。

    手续办得很顺利,只有在档案室调阅当年的档案的时候,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工作人员,听到白香衣的名字,失控地叫道:“你就是那个白香衣?”然后把档案狠狠地一摔,冲了出去。

    白香衣和春生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她。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工作人员说:“她才上班,还是个孩子,你们别和她一般见识。”

    白香衣忙说:“不会,不会。”

    那个工作人员把剩下的事办完。她好像对白香衣很好奇,不住打量白香衣。

    事情办完了,白香衣和春生对桂兰千恩万谢。

    桂兰说:“别谢我,要谢就谢党和国家的好政策。”

    临别,桂兰说:“什么时候得空,叫存粮和存东来城里住两天。”

    有了钱,春生拽着白香衣去医院瞧眼睛。白香衣的眼睛干巴巴的红,疼起来就钻心。医生说白香患了干眼症,给开了几瓶眼药水和几包草药。白香衣口述了一下玉翠的头疼病症状,给她抓了几副治疗头疼的草药。然后去了百货大楼,这是城里唯一的一栋楼房,仅有两层。白香衣给一家老小一人扯了一块布料,准备回去给他们做新衣服。等他们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已经夜幕降临了。

    他们没回场院屋子,而是去了玉翠家,他们出门的时候,把引托给了玉翠。玉翠听他们说政策落实了,脸上露出少有的喜色,摸索着布料责怪说:“有孩子们的就行,俺一个老婆子了,还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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