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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纱,顾烟波几分温润的瞧着沧苼,说出口的,却是怎样清冷的话。     “只消静静的瞧着?”沧苼静默的念着顾烟波说着的话。     褐色的眸子渐渐的血红了起来,周身的气息亦是多了几分的涌动。     “顾烟波,修的无情道,当真就是如此无情了么。”沧苼隔着月白的银纱,静静的瞧着这榻子上的男子。     这是她,此生唯一的执念。     无情道,当真,无情。     她恍然间似乎是明白了青衫的话,人生,不过就是如此。拿的起了,就要学会放下。     “师兄,无论何时,你依旧是我的师兄。你修的是无情道,可我不是。我愿得费道重修,亦是不过因的世上有着一个师兄。师兄,最后一次当我是你师妹,此次入关,让我护法吧。你若是赶我,我亦是不会走了的。我的术法,你是知晓的。令人令子加上胡沉沨和赤玥,全都不是我的对手的。”沧苼说着,眼里几分的迷蒙,却是忽的笑开了,如三月的春花,妖冶的叫人移不开眼去。     顾烟波瞧着银纱后的一身殷红衣衫,竟是不知晓要说些什么去。     人,大抵都是有着自己的执念的。     若是如此,可以教沧苼放下,便是如此罢了。     之前,他若是知晓了沧苼的性子,是决计不会留了她在身边的。人,最难控制了的,不过就是这情之一字。     拿起,勘破,却是难得放下。     沧苼说完这句话,便是离了开。如青烟一般离去,仿若从未来过一般。房阁门开着,滚入了一番的清风,把这轻纱滚了起来,摇曳着,如梦,如幻。     顾烟波就这般冷冷的瞧着沧苼离去,彼时月正圆,月色正浓时,梨花清风下滚着,卷着梨花和月,别样的清雅。     仿似又回到那时,少女一身的冷寒,却是仍旧痴痴的伴着他,瞧着这冰冷的夜色和新开的梨花。     怎样,都是回不去了。     从注定修了这无情道时刻起,一切,就都没有重来的机会。     逍遥的大爱,他始终做不到。     那便是叫他一人在自己的地方,清冷着,无情罢了。     沧苼走着,夜色有些冷,许是有些风沙起,竟是叫她迷了眼。当一行清泪落了下,才是叫人知晓什么叫做心碎,什么叫做心惊。     无情道,到底都是无情吧。     她可废道重修,但顾烟波不能。     顾烟波是那般骄傲的一个人,她无法想象如果有一日顾烟波废道重修,那该是得了多大的迫杀啊。     废道,哪里是这般的容易。     若非是当初师尊将她的术法废了,她又怎的会重新修道。废了之前的苦心而下的修为,说是重新开始,却也不是重新开始。     重修,不止是将自己之前的道所修下的术法全部消弭,更是要将自己之前的血脉废掉。若非当初她遇见了白琉玑,有着白琉玑的看护与护法,怕是早就经脉尽断而亡了。     是以,她不可,亦是不愿顾烟波废道重修。     但,那就就只得瞧着顾烟波随着术法的精进,越发离得她远了,越发的无情起来。她就只可留着之前的所谓回忆,慢慢的消弭掉之前所谓的情谊,然后,在这世间沉迷着。     活得久了,有的时辰,并不是什么极好的事情,就像她一般。     年岁越长,瞧着那铜镜里亘古不变的一张脸,她总是有着几分的冷意。     厌恶,腻味。     守着西镜,大抵就是她如今活下去的依靠了吧。人生在世,总是要有着些什么信仰。顾烟波是她的信仰,西镜亦是。若非是当初的西镜,就不会有今日的沧苼。     殷红色的衣袖一扬,在上方卷着殷红的旋儿。     不消多时,她就已然是上了这梨园最为高的一枝梨树岔子,在这卧着,一眼就是可以望的见着顾烟波的房阁子。透着淡淡的昏黄色,那是之前她点上的一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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