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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援跪下叩头请罪,随即答道:“陛下,微臣所言,并非为一己之私,而是为圣上百年计,为大汉的千秋万代所计”。

    刘秀又责道,“你是如何计的?”

    马援抬起头,仰视刘秀,坚定地说,“圣上,请恕微臣妄测圣意之罪,自古以来储君立长还是立贤,向来是君主头疼之事,当今太子与世子刘阳,孰贤孰能,圣上比微臣更清楚,至于后位之事,适才所言,怕是圣上内心所想,微臣斗胆了!”

    说完,马援看着刘秀,静等皇帝的反应。

    当时的太子是郭圣通的儿子刘疆,世子刘阳是阴丽华的儿子。

    刘秀脸色又变了,转怒为喜,笑着扶起了马援,温言说道,“马将军果然深知朕心,刚刚朕失仪了”。

    马援再次拜谢,希望刘秀好好考虑他的谏言。

    刘秀点点头,“朕也有苦衷啊,如果改立皇后,那废后如何安置,最棘手的问题是朕多次跟丽华提及此事,都被她一口回绝,依卿所言,朕怕丽华还是不肯啊!”

    马援再次进言,“圣上,您不妨先试探一下世子的想法,如若世子有继位之心,则再去相劝皇妃,天下无不疼爱自己孩儿的母亲,如此一来皇妃才可回心转意”。

    “卿之所言甚妙”,刘秀大赞。

    翌日,刘秀在宣德殿听政,并诏令太子刘疆和世子刘阳进宫觐见。

    刘秀坐在龙椅上,问殿下站着的长史,“陈大人,此次度田已有数月,各地都上了奏疏,有奏疏上写着‘颍川c弘农可问,河南c南阳不可问’之语,你可知何意?”

    陈长史胆战心惊,惶恐作答,“回陛下,臣不知”。

    刘秀又问,“尔等都是来自各个州郡的地方官,度田这等大事,为何有‘可问’和‘不可问’之区分?”

    殿下一排来自全国各地的长史令,面对皇帝的诘问心有戚戚,不约而同跪下来磕头请罪,异口同声地说道,“臣等愚昧,请圣上息怒”。

    刘疆和刘阳分立在龙椅两侧,刘秀先问刘疆,“太子,这奏疏上的话你可明白是何涵义?”

    刘疆一张俊脸涨得通红,惭愧地说,“父皇,儿臣不知”。

    “阳儿,你呢”,刘秀又问右手边的世子。

    “父皇,以儿臣之见,颍川c弘农是寻常地方,而河南是父皇起兵之地,南阳是父皇的家乡,‘不可问’的意思是两个地方田地不能认真核查,也就是照拂皇家的面子”,刘阳面无惧色,娓娓道来。

    刘秀怒道,“陈长史,你身为南阳的地方官,岂能置百姓福祉于不顾,此奏疏是不是如世子所言?”

    陈长史伏倒在地,汗如雨下,不敢应话。

    刘秀更怒,“中郎将何在?将陈其功拿下!”

    殿外侍立的虎贲中郎将听到刘秀的喝令,马上从殿外进来,要把陈长史从地上捉起来。

    陈其功慌了,立刻大声求饶,“圣上,圣上,世子所言极是,微臣有罪,微臣有罪!”

    刘秀挥挥手,“中郎将暂且退下,陈其功,朕命你以戴罪之身重回南阳度田,如若再有枉法之行,定不轻饶!”

    陈其功已经是吓得面无人色,不住磕头谢罪。

    各地长史战战兢兢地退出了宣德殿,刘秀让刘疆也先回去。

    太子刘疆知道自己表现没有弟弟优秀,面有愧色,默默走出了宣德殿。

    等刘疆出了殿门,刘秀不动声色地问刘阳,“子以为吴季子如何?”

    这里有个典故,春秋时期吴王寿梦第四个儿子叫吴季子,聪慧无比,深得吴王喜爱,于是吴王便希望他来继承王位,他的哥哥们也纷纷辞让储位,都想把王位让给吴季子。结果吴季子生性谦逊,固辞不受,最终也没有继任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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