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路边的小茶摊,几根枯黄的竹竿撑着一张有些破洞的麻布,总算是挡住了一些骄阳。
“客官,”卖茶的老头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端来半碗浓茶,说道:“今儿个天热,茶水不够,打您这儿起只能半碗了。”
“无妨。”只见那人身着一袭普普通通的灰袍,头戴一顶遮阳的残破斗笠。
那人把剑架在桌边,喝了一小口茶,接着闭上双眼,仿佛品茶模样。
“洞亭湖里有过一条长着耳朵的怪鱼。”突然地,对面一位白袍男子开口说道。
“哦说来听听。”灰衣男子又喝下一口茶,似乎饶有兴趣。
“平日里总是在湖里兴风作浪,”白袍男子往南边看去,似乎是在眺望千里之外的洞庭湖,“可它远远地就会听见来抓捕它的船声,总是抓不着。”
白袍男子喝了一小口茶,接着说道:“知道一次暴雨,它听不清楚,总算被抓住了。”
“哦”灰衣男子喝了一大口茶,说道:“然后呢?”
“渔民们从鱼肚子里剖出了几十个人头,”白袍男子低声说道:“都说是它吃了这些人头,才长的耳朵。”
“谁知道,第二天鱼不见了。”白袍男子喝光了浓茶,舒了一口气,说道:“据说,有人在玉门关看见过这条鱼,不过,它已经长脚了。”
灰衣男子也是一口喝完了茶水,卖茶老头便立刻前去收碗,说道:“洞庭湖和玉门关离这么远,鱼就算长了脚也难到啊。”
“谁知道它又吃了几颗人头呢?”白袍男子起身说道,原来腰间挂着一柄铁剑,那剑柄是由一块白玉雕琢而成,其上刻有一个“青”字。字体刚劲潇洒,显然是大师手笔。
“死人的人头有很多的。”灰衣男子也站起身说道,说罢,他将自己的剑挂在腰间,剑柄镶着黑色鲨鱼皮,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之物。
接着两人,仿佛是好友一般,并排着离开了这小小的茶摊。
正是午时,阳光刺眼,鸟鸣不再,虫吟不复。
一条小土路上,有两个人。
“你还是要踩这塘浑水。”灰衣男子把斗笠解下扔在一边,说道:“青门遗孤姬小堂。”
“我可不打算为谁做事,”姬小堂摇头道:“我只是一个人而已,当然要做一个人的事,杀一个两个,权当是为青门复仇。”
“青门被灭,与我们何干!”灰袍男子大喝一声,拔剑刺来!
快!太快!
寒光闪过,姬小堂仍是背手而立,灰衣男子也是收剑入鞘,说道:“你不打算告诉你弟弟吗?”
“他什么都不知道,挺好的。”姬小堂拿起了灰衣男子扔下的斗笠,也就在此时,灰衣男子突然倒地,脖颈顿时血流如注,已是断了生机。
姬小堂用斗笠遮住了灰衣男子的脸,起身说道:“玉门一剑,今日陨落了,剑很快。”
旁边树丛里的知了终于受不住酷热,吵闹地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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