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楼被灭了。
花府下人传来这个消息的时候,花府的人正吃着早饭。鬼人三人没在专程出去吃。鬼人与独孤巧颇善药理,叶小楼跟了独孤巧许久,也学了点皮毛。
花府众人急需保护,他们三人能提供必要的帮助。
来报信的是那名叫平儿的盲眼下人。花知安一向厌恶平儿,所以他只是来到花知礼身边,悄悄跟他说了。
花知礼听罢,面色难看,转头对花知安道:“大哥,城外三十里的牡丹楼,被毒命罗刹屠杀干净了。”
花知安听得此话,吓得手一哆嗦,筷子都掉到了地上:“什么?”
独孤巧看花知安反应激烈,内心奇怪,心想“不过是一家妓院,就算是毒命罗刹下的手,又何必有这么大的反应?”
想到这儿,独孤巧心里好奇,便问两人道:“两位叔叔,这牡丹楼是什么来历,怎么让两位叔叔反应如此激烈。”
花知安,花知礼两人对望一眼,心里都尴尬非常,感觉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良久,花知礼干咳一声,道:“侄女不必多问,那牡丹楼曾是城里一个,当年花家嫌他们把这做衡阳搞得乌烟瘴气,腌臜难忍,便动武把他们赶出了城里。我们反应激烈,只是感慨毒命罗刹还会出城动手,屠了花府的故交罢了。”
“当我三岁小孩吗?”独孤巧内心好笑,“衡阳又不是就一家妓院,你们干什么非要赶走他们。被赶走了妓院不再另寻一座城开张,居然开在离衡阳不过三十里的衡阳郊外,这其中没问题,骗鬼呢!”
独孤巧心知二人隐瞒,但却也没理由接着逼问,只好悻悻作罢,只把这件事记在心上,留待日后追究。
“我吃饱了。”鬼人动了几口饭,便没心情接着吃了。他收拾了一下碗筷,一个人出了府。
自从来到了衡阳,他每天都要一个人独处一会儿。
“花生,要是有空替我把这玩意儿,交给八宝斋一个吹笛子的前辈。”鬼人转头,接住独孤巧丢过来的一个玉翡翠。
翡翠碧绿晶莹,让能工巧匠雕成了杜鹃模样,做工精细,宛若天成,一看便是难得的宝贝。
“巧姑娘也不怕打坏了。这么乱丢。”
“哈,你功夫这么好,接不住就真的闹鬼了。”
鬼人揣好了那个玉翡翠,往八宝斋去了。
八宝斋是饭店,花家的产业之一。
这八宝指的是什么,连起名的花知命也说不出来,他只是单纯觉得这名好听。
大户人家为了显示自己品味高雅,总喜欢去附会些历史典故,名人佳话。
但花知命没想这么多,他就单纯图个好听。
鬼人进入八宝斋,没笛声,也没吹笛子的人。
他只好坐到一边,喝酒,吃他的花生。
“格老子的,贼婆娘,看你往哪里跑。”鬼人正喝着酒,一个大汉提着刀,追着一个妇人进了八宝斋。
这是一个乱世。战事四起,官府对民间的小打小闹,早就没心情理会了。
有人像独孤城,少林寺那样,用自己渺小的声音主持正义,让着浓黑的世界多多少少还有些清白。
有人像鬼人一脉,行事极端。
有人像花府,只在乎自己的安宁,虽不屑为恶,但也不会理会别人死活。
但更多的人,确是费尽了心机,丢光了良心,干尽无耻下流的恶事,明里暗里为自己的迫害别人。
比如说这个大汉。
虽是深秋,天气转凉,但大汉仍打着赤膊。那树干一样粗胳膊上,绣着一条蛇。
饭店里的人愤怒的看了一眼大汉,怪他打扰了自己吃饭的兴致,但看到了那条蛇后,又赶忙低下了头,生怕和大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