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两军相持,在乎天时和地利,徐鸿儒匪部虽然众多,却是乌合之众,更何况他们近日连连取胜,必然会在心理上生出骄兵的情绪,只要我们故意将青州城只有两千兵力的事实放出去,想必他们更会轻敌。”韩煜冷静的分析着,以少敌多的战役,根本就不是在拼火力,而是拼心力,他继续道,“匪部一旦轻敌,自然破绽百出,再加上匪部兵力大多少是平头农民,武器和训练都不是正规军的对手,此战并不是没有取胜的机会。”
听了韩煜的分析,郑玉成不禁连连点头。
“如果舅舅能让元晦率领五百火器军,元晦保证会给来犯贼子一个沉痛的教训。”看到郑玉成对自己的一番话露出赞同的表情,韩煜进一步说道。
郑玉成微微一怔,诧道:“元晦你要带兵?”他并不是不相信元晦的能力,从刚才的分析中就可以断定,自己这个外甥甚至要比白承宰c王云都更熟军学,只是如果韩煜有什么闪失,该如何向韩善交代!
“舅舅,元晦虽然是一个书呆子,但我相信自己比平头农民要强,青州现在困顿,既然元晦已经留下来守城,那么势必怀着殉国之心,”韩煜言辞慷慨的说着,表情就好像已经处在就义之际了,“与其怀着破城被辱的担忧,还不如壮怀激情的在战场上厮杀,请舅舅成全。”
郑玉成想了想,觉得韩煜的话很对,韩煜的人已经留下来守城了,还有什么能向韩善交代的呢?青州正是缺兵少将的时候,放着这个大好人才不用,那可真是一种莫大的糊涂。他沉沉的叹了一口气,道:“好吧,青州卫指挥司的任职虽然不是我的职权范围,但是谭旭那个废物逃走了,身为知府的我也可以担任起临阵点将。”踌躇思虑了少许,他接着道,“我马上写一封奏折,先呈给身在济南的巡抚赵彦,再由赵巡抚递呈朝廷,推举你为青州卫代指挥使。”
韩煜心中大喜,自己从一个不入流的检校一下升任青州卫代指挥使,虽然是临时的,却也算得上建功立业的好时机。如果成功守卫青州府,说不定就直接成为正式的青州卫指挥使了。他赶紧起身拜谢:“谢谢舅舅,元晦一定不负舅舅所望。”
“唉,你跟舅舅还来这一套,太不把舅舅当自己人了,”郑玉成嗔怪的说着,脸色却依然有些彷徨,他不知道让自己这个十八岁的外甥担任青州防务一把手是否正确,只是青州卫已无可用之人,希望这个奇才外甥能带来奇迹。
郑玉成将提拔韩煜做青州卫指挥使的消息告诉了徐盛,徐盛并没有表示异议,韩煜虽然年少,但从中军营商议事到与海盗做交易,这两次就经历都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更何况,青州卫中能带兵的白承宰c王云等人,从谈话中就能看出他们根本就不是这块料。
傍晚时候,郑玉成和徐盛联名拟了一道保举奏折,派人连夜送往济南府。只是送信人刚走,曲阜就传来了消息,徐鸿儒亲帅匪部向青州攻打过来,先锋八千兵两天之内便会抵达广县城。广县城离青州城只有四里,一旦陷落,匪部便能直取青州城。
这个消息传出,青州城顿时乱成了一套,城内的百姓原先抱着一丝侥幸的想法,以为徐鸿儒在拿下曲阜后便会南下进攻莱州,可是事实并非如此。惶恐的民声让郑玉成心头雪上加霜,城内已经出现了百姓举家迁移,原本人烟的街道顿时肃清一空。
虽然朝廷的批文没有下来,或说在青州抵御徐鸿儒匪部之前是不可能下来了,韩煜已经穿上了前青州卫指挥使谭旭留下的官服,并且拿到了指挥使印信。当夜他急匆匆的来到了青州卫大营,召集了白王两位千户和李允镇抚,商议迎敌之事。
“我打算带五百火枪和一百盾手前往广县拒敌,白千户你率领剩下的人留守青州城。”韩煜语出惊人。
所有人都为之一震,兵力本来就不足,竟然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