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阳宫,巡夜宫人们手持灯笼,在宫殿外鱼贯前行。
突然,灯火齐灭,紧接着几声闷响,一切仿佛恢复平静。
内殿,守夜宫人们五班轮岗,一刻也不敢懈怠,此时大家正慢条斯理的处理自己的事情。
门轻轻的开了,似乎风起,宫人正在闭上,嫪毐携众武士提一口气,猛的冲了进去,一阵骚动过后,横尸当场。
一个宫人使劲最后一丝气力,把身旁的香炉推倒,响声回荡内殿。
嫪毐低吼道:“动手!”
此刻已不需要掩饰,成功就在眼前!
众人将秦王卧榻围住,嫪毐带头对着大床一阵乱刺,霎时间鹅毛c布条齐飞。
嫪毐因为激动而浑身颤抖,就在他以为大事已成的时候,内殿一角传来了嬴政冰冷的声音。
“好一舞隼翎荡,刚才在雍宫没觉得什么,现在才真正见识了。”
只见嬴政披头散发,一袭纱衣,负手而立,太阿宝剑横在身后。
嫪毐见他左右并无一人,右手高举,猛的一挥,众武士冲锋而上。
“乱臣贼子,今我当行王道,将尔等个个诛绝!”
太阿起,金剑扬,眼前百人应声倒下。
玉蝉不知何时从配殿赶来,慌忙打理云鬓
“大王,出了什么事?”
嬴政拉着她的手,冷冷说道:“并无大事,小小的叛乱而已。”
“你可曾受伤?”
“我无大碍,玉蝉切莫惊慌。”他说着,用剑尖挑落嫪毐面纱。
面纱飘落,一个狰狞的面庞正对着他冷笑,霎时间,众武士复起,数月里身负黄金操练,今日身披厚重甲胄行事,为的就是这一击!
嫪毐一马当先,匕首距嬴政仅有寸余。
“大王小心!”
玉蝉推开秦王,匕首当胸刺入,连把手也进去不少。
“蝉儿!”嬴政惨叫一声,但已无济于事。
嫪毐一击不中,急忙拔出匕首,意图再刺。
鲜血将嬴政面目染红。
“杀,杀,杀,杀”嬴政只觉牙齿打颤,一股气血贯透全身,手中太阿向前斩去。
嫪毐头颅滚落。
金剑再起,龙吟之声响彻芷阳,剑气不再似先前那般左右盘旋,而是只管笔直喷射,密集如毛发。
一时间众武士,连同身上甲胄,都化作血水泥垢,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就连宫内的陈设墙帷也应声破碎,粗壮的龙柱轰然倒地,半个内殿陡然崩塌。
门外千人守卫已至,被眼前的景象惊呆,竟无一人敢向前半步。
废墟中,嬴政怀抱玉蝉,举头望向墨染的天空,皓月当空,星光闪烁,哪一颗是玉蝉,哪一颗又是自己?
冷风吹起嬴政散乱的长发,此刻他不再是君王,而只是一个情郎,但可悲的是,他所爱之人,那个渭水河边,乘一叶轻舟翩翩而至的姑娘,正在自己怀中渐渐变得冰冷。
凭着与生俱来的骄傲,他才强忍住不让泪水滑落,轻拍玉蝉的身体,吟唱道: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调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次日早朝,百官列班,就连身无官职的解长歌也被叫来。
嬴政未到,两个老臣窃窃私语。
“听说昨夜贼兵叛乱,今天想必有人要人头落地了。”
“据说大王宠侍玉蝉身死,我看今日人头落地的何止千人!”
二人还要说话,吕不韦转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