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这还是一个秋老虎横行的日子,七月初七的天涯海角人流量自不必多说。沙滩上全是一群拍照虐狗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是在拍景还是在拍人海,反正是鼎沸一片。这时一个年约花甲的老人显得有些突兀,弓着背一步一步坚定且目标明确的向着天涯石方向走去,难道这个老人也是来虐狗的?这个外人眼里的老人名叫刘洋,今年才三十六岁,而且还算是个老光棍!此刻的刘洋心里是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要多凄凉就有多凄凉。顶着身边一对对你侬我侬的情侣,再看看目标地点等着拍照的留念的几条长龙,隔壁的海角石也是如此。刘洋苦涩的摇了摇头“我不就是想留几个字就走吗?唉!还是太天真了。算了,去爱情石那边吧”。再次经历了一次一个多小时的拥堵终于看到日月石了,内心是激动的。“好险!这边总算没什么人。”刘洋不禁喘了口气。接下来是如何到达对面就成了难题,一想到此行的目的坐船是不可能的了,看来只剩下游过去了。看着海里的浪不禁颤了颤。“游过去吧!”刘洋咬咬牙下定了决心。趁着没人注意到偷偷的下了海,经过一段挣扎忍耐勉强的接近目的地还得拿出“伏地魔”的本事躲避一群救生员,还好运气不错上了岸。找了一块还算背阳的岩石斜躺着,细数着那些难忘的历程“我这一死会有人记得我吗?”刘洋毕竟还有那么点期待。“爷爷奶奶孙儿如果赶得巧还能和你们见上一面呢!如果你们没有投胎的情况下。我那赌鬼父母又欠了一屁股的债,这次孙儿不打算给他们还,家里的瓦房已经倒的差不多了,我是没钱去修缮也没必要修了,孙儿无能至今还单身着。想着奶奶因高血压瘫痪常年躺在床,大姑小姑各顾各,父母常年赌债高筑拿不出钱治病,年迈的爷爷独自照顾奶奶。那时少不更事自己也迷茫,不知所措。后来时常想想悔恨。十五年前那个初春的深夜奶奶走了,没能等到我,或许就差那么一二十分钟。从床下那个因长期滴体液而鼓出的大土包可以看出,她生前承受着多大的痛苦!对活着是多么的渴望!得知奶奶几乎糜烂的背部喉咙是生硬的,无法呼吸的梗阻,只有止不住的泪,犹如此刻想起一般难以止住。”不知过了多久刘洋总算平复了心情,时不时闭了闭眼。“五年前送走了爷爷,爷爷走的还算安详,奶奶走了这些年头爷爷一直过得有些内疚,我是感觉的出来的,他总是认为是他自己没照顾好奶奶,大姑小姑父母也都是这么认为的。我就很光火,子女不在床前尽孝,全推给一个年迈且手脚耳目不灵便的老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指责,我无法用什么可以用的词语去形容我的这些亲人们。我也只能祝愿爷爷奶奶在天堂一切都好,好在我也快来了,只是抛弃双亲不赡养可能只能去地狱了,我选择面对死亡也能理直气壮借用孔融的话说‘父之于子,当有何亲?论其本意,实为情欲发耳。子之于母,亦复奚为?譬如寄物缶中,出则离矣!’希望地狱与天堂有道门吧!”刘洋看了看天色“看来时间不早了,是时候完成今天的目的了。”面对着日石欲刻字不免又想到那个有缘无分的女人“杜鹃,人比花美。从小一起长大,几乎没分开过,小学c初中c高中都是一个班级,近乎相似的家境和历程使我们两人走的更近了。她的爸妈早早的就把她嫁人了,或许就为了那不菲的彩礼吧!毕竟也是常年在赌场混迹的父母。年轻的我们哪有什么力量挣脱这把命运的枷锁?只是多年以后杜鹃离婚了找到了我准备和我一起生活,那段时光是我最得意的珍藏。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她偷偷的离开了我,和另外的一个男人结婚了。多半是她父母的安排,离开我之前总有那么几次被我抓住她哭的双眼红肿的样子,问了几次原因她都不曾透露一星半点,我也不打算多追问,比较尊重她的隐私。或许有别的原因也不一定,我也不能太武断的算在她父母的头上,尊重她的选择吧!前两年还时不时去他家对面的山顶转悠,总想着能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