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宁这几日睡得极为不安稳,她梦见十八阿哥胤衸对着她笑,让她好好待他的额娘和兄长;她梦见自家爷站在悬崖边不顾她的哭喊就跳了下去。诡异的梦境,反衬着她的不安。她知道在碧云寺所做的功夫白做了。表面上放开了,但实则她放不开、也放不下。好在淑惠的婚事都已经妥当,只能着皇父回来,便可以风光大嫁。几日前,胤祥已经说明,这次随着他们返京的是淑惠的夫婿,科尔沁部的王子多尔济,他们在京城成亲,然后再返回草原。从那之后,他便没了消息。萱宁有些惦记着,他能快点儿回到京城。
没了消息,萱宁也没有了其他的心思,府里有莲香在打理,看着不错,皇太后的寿礼都是她给备下的。省了她许多心思。萱宁笑着道谢,而她却只说是堂姐提点才是。惹得她不由地嗟叹,若是馥尘多长点儿心该多好。论情分上,她偏心馥尘;但若是论地位,莲香占优。德妃也点过她,莲香若是能有个一儿半女便是府里的侧福晋。再明显不过了。
萱宁睡得不好,府里也有些热闹。坠儿知道后有心无力,让人采摘些花花草草配茶给她喝;莲香送来安睡的香包挂在她的寝帐里;馥尘时不时的过来陪她说话,抱着孩子逗着逗着可能就会累了。对此,她照单全收,有人讨好又不是坏事。只是坠儿的肚子让人越发的操心,念及之前的姐妹主仆情分,她也格外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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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刚过的时候,萱宁因为这个已经有些疲惫不堪。趁着好不容易来的倦意,躺在摇椅上小憩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嘈杂的脚步声,她转向了门口,张瑞带着庞贵跪在门外齐声道,“福晋,爷不好了”
她感到一阵晕厥,旁边的赖嬷嬷和钏儿扶着她,定了定心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爷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到底怎么不好了?”
张瑞对着帘子说道,“回福晋,奴才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八月底,十八爷殁了,也不知道太子爷做了什么事儿,就跟直郡王的人吵了起来。后来爷跟平郡王去拉架,结果不知道说了什么,皇上就说把几位爷捆起来。后来倒是把直郡王还有其他几位爷放了,单单就把太子爷和咱们爷给押回京城。奴才使了银子,听说皇上断定咱们爷是太子那边的人,所以才被押回来的。梁公公还说,让我回来先报个信儿,让您有个准备?皇上是在九月初四日的时候宣布废除太子,然后还说直郡王爷护驾有功。”
“别人不管,我只问爷,他现在人在哪儿?”萱宁颤着声问道。
“被关在宗人府大牢里了。”张瑞答道。
萱宁坐在椅子上,原来真如那个算命先生说得那样,也真如僧人开导的那样。不过那个算命先生说什么来的?说这是他们的一个波折。也对,他们这一辈子就是顺顺当当的,似有天助一般,可该来的还是来了。碧云寺的师傅也曾经开导她,把祸事看做福,有了这样的态度,才能让凡事就成浮云一般。如今,真如他们说的那般,她已然打定了主意。
“你们先下去吧,继续打听爷的消息。我这边收拾收拾。”萱宁说道,但又问道,“爷在宗人府里可受过什么……”
“好像没,奴才想,有简王爷和平郡王照应着,不会太为难爷。”张瑞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萱宁说完便安排钏儿还有新来的几个丫头收拾些被褥。虽然没去过那儿,但大牢里总不会像家里这般舒服。
胤衸去世这事儿让她觉得意外,他离京的时候就是病恹恹的样子,也不算是意外。太子爷,被废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她知道皇上溺爱着太子,过去有过皇上对太子不满的时候,不过这次是为什么?有因必有果,她不知道原因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