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没了,萱宁觉得很不是滋味儿,那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就这么悄默声的没了,不得不让她嗟叹。有点信神佛的嬷嬷将此事归咎于坠儿的背弃她这个主子,还想找一个算命先生瞧瞧是不是八字不合,却被她摆手拒绝了。
府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胤祥在衙门同样是心不在焉。山东巡抚赵世显抓到了朱三父子,当年因为三藩之乱而受到重视的明珠也去世了。至此,在朝廷中掌权长达几十年的明相、索相都已作古成了历史云烟。朝臣们也在感怀君心中体会了无常的道理,明珠的离世也是一段历史的终结。皇父对索额图是无情的,这归咎于皇父对太子的溺爱,所以他看不到太子身上的各种毛病,只认为他是个纯良之人,而太子的一系列所作所为都是索额图等人唆使的。赫舍里氏就这样衰落了,索尼开启了这个家族的荣光,仁孝皇后使这个家族的荣耀达到了,当时十三福晋的小产的时候,血都已经在濡透了几层褥子。十三福晋如今已经醒了,太后和德妃准备补品送去给十三福晋进补,而其他几家的福晋约定在明日送东西过去。
进过晚膳的萱宁病歪歪地靠在胤祥的怀里,“明日咱们府上就不安生了”
“不至于吧”萱宁笑了笑,摸着自己的小腹,有些感伤
他没说话,轻轻揽着媳妇儿,她又说道,“我今儿依照爷的名义,打赏了傅太医二十两银子。”
“什么……”他低头看着她,“他都没看出……”
她掩住他的口,没让他接着说下去,“从元旦到现在,我一直就觉得已经……”萱宁脸色一红又说道,“再说,即便这孩子生下来,也未必能顺顺利利……”
他良久刚刚没出声,她抬眼看着他,他低下头看她,又听他说道,“昨晚你吓坏我了”
她揽过他,“这真是我的不是了。今儿在衙门当差也没安生吧。”
“这哪能?男人怎么能被女人所掣肘”他坏心眼的说道。
“是我自作多情了”她轻捶了一下他的肩膀,想翻身躺下。
他哪里能让,“逗你呢,你就当真啊。”
“老话常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都还年轻,皇父不是也在六十岁了,还能……”他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词,又含糊的说道,“你好好调养身子,只是这段时日可苦了爷。”
她戳了他一下,“‘色字头上一把刀’,这话说得还真没错。这段时日真是忍不住的话,就多去馥尘和坠儿那儿吧。要是新妹妹进府,还需等些时日。我身子好些了,去宫里讨讨看?”
“爷在你眼里就这模样?”他掐着她的脸颊。
“‘食色性也’,这话说的也不假啊。”萱宁眨眨眼,“三年一选秀,不管您想不想,以皇父对您的疼爱,肯定会在您身上落下一桩。与其到时候不情不愿,爷何不给我一个顺水人情?”
他看着她,她点点头,“别人都愿意把这事儿撇的一干二净,偏偏你……”他知道她说得没错。三年一选秀,他们已经成婚近三年,她却已经把皇家的规矩摸透了。诚如她所言,皇父一定会给他指一门亲事。
她笑着又道,“与其,让人指给一个不靠谱的,倒不如我先留意着。听说今年是荣母妃和惠母妃两位来选。我相中合适的,然后把话递给两位母妃?”
他拄着下巴子想着,“你想得也对。”
萱宁没好气的看着他,“刚才谁说的‘爷在你眼里就这模样’?我不过说了两句,真是本性显露。再怎么,也得等我好些了再说”
胤祥有种上当的感觉,轻戳着她的额头,“你这是套爷的话呢?昨天也不知道是谁不知死活的,现如今倒是生龙活虎了。”
她没搭理他接着说道,“明儿宫里肯定回来人,爷若是着急的话,我明儿就写封信,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