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正午,萱宁让人开始准备了,想是在户部没什么好吃食,再说天气渐寒,也该给他添置些被褥。对着镜子摸着小腹,皱了皱眉便吩咐人去做事儿。
“把肉剁成肉糜搓成丸子,两条江团,去鱼头鱼尾,做烧鱼片,放些辣子、花椒什么的。”萱宁吩咐着,自己则在身边人的服侍下沐浴。十月的天,到了申时已经黑了,青色浸染的天边,明月渐渐升起,挑了一件桃红色的八团喜相逢的棉袍,带了坠儿和庞贵便向户部去了。至于那边早就知会了,张瑞在户部东南角的小门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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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十三阿哥府到户部大堂并不远,约莫半个时辰,张瑞就见到十三阿哥府的轿子,守着门的衙役见状忙得请轿子进门。张瑞在前面走着,引着轿子到主子平日歇息的地方才落轿。掀开轿帘,萱宁四下打量,又叹了口气抚上小腹,心里念叨着,“儿啊,为了你,阿玛可不易呢。”
进了屋后,张瑞去前面通报,庞贵和坠儿就在这儿摆上了酒菜,萱宁坐在书桌旁看着屋子,六部的主事分为满汉两个,但实际上掌权的是满人,他们的府邸大多建在内城,而汉人主事就清苦了一些,俸禄没有满人高,若是在内城置办房产,不说要攒下几十年的银子,也得让全家人跟着喝西北风。有些汉人主事就在衙门里搭炕,若是忙起来还能在这儿休息。胤祥是满人,睡不惯这儿,且这是衙门没有家里那样都有地龙取暖,为了隔凉还铺了两层草垫子,又铺着的两层褥子才算号,被子卷好放在上面,门犄角那儿放着个火盆,看下来又惹得她眼角发酸,不禁又指挥小厮们把被褥都铺上。
听到一阵匆匆的脚步声,萱宁拿帕子抹了抹眼角,看向门外,正是几日没见的十三爷。看着对方,不一会儿,她腼腆地低下头,看着他走到身边,揽住她的腰身,“福晋啊,这些日子可是发福了。”
萱宁神色一窘,抬眼看着四周,可房里哪还有人,“爷这儿可容不得这种没眼色的奴才啊。”
听到他如此说,她轻捶着他的胸口,他揽着她坐在饭桌旁打量一桌的美味,萱宁夹了一块鱼放进他碗里,“不知道爷在这儿都吃的什么,母妃记着我好这口儿,昨儿适逢四嫂和十四弟妹进宫请安,就给我捎来两条。我记着您也好这口儿,就把这两条江团都做了,给爷送来尝尝鲜。”
“赶明儿哪天进宫去谢谢母妃”胤祥说道,又打量着她的肚子,“这个小的怎样?没给你裹乱吧”
“还成,有嬷嬷伺候着,吃得好、睡得好。”萱宁点点头看着他,“倒是你,在这儿怕是受了不少苦呢。爷,差不多就回府歇着吧。往后着天儿越来越寒了,冻出病来可怎么得了。”
“我这身子骨硬朗着呢。”胤祥说道,看着其中一盘绿油油的狮子头问道,“这是什么,爷倒是第一次见啊。”
“这是把江团和精肉剁成馅儿,然后用菜汁拌好,搓成狮子头的样子。想着你在这儿没准天天看着冒火,特意弄这个给你降火的。至于那个嘛……”萱宁点了点另一盘鱼片,“做好了,才想起来,本就有火了,还是火上浇油。”
“这倒没什么,这做法新奇,我吃着比那红烧、清蒸的要好。”胤祥点着那个狮子头,看着一边没动筷子的她,“身子又不舒服了?”
萱宁摇摇头,“我不饿,倒是你在这儿吃的和睡得都不好”
“我是男人,虽说锦衣玉食惯了,可也没少跟着四哥去办差,这都不算什么苦,我跟你说啊,之前我们去江淮查盐课,若是一路走官路,倒是被人蒙了。只能走小道,这才查出来的。走小道,哪个道台能招待你呢,吃得、睡得比这个差多了。我跟你说啊,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