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宁又扶着他躺下。
“咱们还有咱们的事儿,哪有功夫料理他们家的事儿,就是嫁了皇子也不许。”玛尔汉叨叨咕咕,萱宁摇了摇头,帮他掖好被子,吹灭蜡烛出了房间。
===============*================================*================
日子就这样战战兢兢地过着,从索额图出事儿至今,阿玛更显老态。福全、常宁,还有几个老臣相继离世,也让她担心起伊桑阿大人。这些日子,她睡不着,她真是怕有个万一。
七月里,雨水渐渐多了起来,雨打着窗棂,本来的乏也被这场雨浇走了。
“格格,不好了,伊桑阿大人怕是不行了,六格格派了马车借您过去襄助陪陪伊桑阿夫人。”这是坠儿的声音。
萱宁听到这个消息打了一个哆嗦,着实心疼师傅便匆忙穿戴着,“告诉他们,我一会儿就出来”
这个时辰京城宵禁了,只有更夫在城里走来走去,空静的城、雨水的滴答,还有马蹄嘚嘚。萱宁紧了紧罩衫,马车进了伊桑阿府的内院,刚停下就听到恸哭声。
“大人殁了”萱宁下了马车说道,面无表情,但从眼神中露出了心疼、惋惜,转过头对坠儿道,“你回府告诉老爷一声,说伊桑阿大人殁了,让他明日一早过来看看吧”
坠儿应了一声便跟着马车折返回府。
萱宁总是出入伊桑阿的府邸,府里的管家、仆妇都认识她,为她引路的下人听到哭声,袖子抹了抹眼泪儿,领着萱宁进了卧房,屋子里都是大人的亲眷,看见她来了自觉让出一条路。师傅趴在大人身上,而姐夫和六姐跪在脚榻上,萱宁红了眼圈走过去拉着师傅,“师傅,节哀”
“谁能想到会这么快”乌云珠满脸悲切,在一边絮叨着。
萱宁立在一边耐心听着。师傅憔悴了许多。阿玛和丈夫先后离她而去,搁谁身上都受不了。家人落难,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师傅与大人是让人钦羡的佳偶天成。阿玛出事儿了,她只能靠丈夫,如今丈夫走了,只剩下儿子了。萱宁抬眼看着给大人整理遗容的六姐夫伊都立,摇摇头,怕是指不上了。
“师傅,节哀。您现在好好歇息,府里的事儿就让姐夫他们料理,您歇息歇息。”说完,萱宁拍了拍师傅的肩膀,又看了看还在床上躺着的大人。
家里的下人领着一个阴阳先生在门口,六姐见状先迎了过去,问明了原因,六姐悄声跟着立在最外面的亲眷趴在耳边说了一会儿,随后就回到萱宁身边小声说道,“额娘,阿玛要小殓,您……”她顿了顿,“怕是要回避。您都几日没歇息了,先去歇歇吧,等我们把事情料理好了,去请您”
萱宁抬眼看着姐姐,在一边扶着乌云珠,又听到六姐说道,“萱宁,劳烦你把额娘带到芷兰轩歇息。这些日子怕是要偏劳你照顾额娘了。”
萱宁点点头,乌云珠看着安息的夫君,看着她轻抚着夫君的脸颊,哽咽说着,“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这是萱宁最不愿见的情景,或许多年后,她也会与自己的夫婿如此情深,也或许他们咫尺天涯。
===============*================================*================
伊桑阿大人的家眷,除了有生辰忌讳的在外面忙碌,其他的都在里屋忙活。乌云珠在歇息,六姐请郎中给师傅抓了安神的方子,眼下她的身体已是挂不住了,若是精神再不好?萱宁摇摇头坐在一旁看着。
六姐探望公婆,见她睡熟了,朝她挤了挤眼睛,握着她的手出门。
“真是对不住了,你还是个黄花闺女,这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