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父领兵有方,如果不是毛大人占了先,咱们今夜按照舅父你的安排,那也定是势如破竹,摧枯拉朽。”
顾文章抬手抚须,神色微缓,笑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手下这些人都是能征善战,不是我说大话,要不是毛大人的兵先到了,今夜我定是要将那帮贼寇杀个片甲不留。对了,世子,大将军过世,这锦衣侯的爵位自然是由你继承,你是齐家的人,日后少不得上阵杀敌,若是需要舅父出马,派个人来传话,我手下这些精锐都会随我前往助阵。”
“那就先谢谢舅父了。”杨宁拱了拱手,看向边上的毛文寿,道:“毛大人,还有一事想要托付给你。”
“世子尽管吩咐。”
杨宁道:“这次老宅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侯府那边却一无所知,任由乱贼在此......!”
他还没说完,毛文寿已经自责道:“是下官照顾不周。”
“与毛大人无关。”杨宁摆手道:“不过以后还请毛大人时时看顾,此外封邑的赋税,按照老侯爷的规定,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超过两成,本来我应该召集封邑的地头,向大家说明,不过时间看来有些仓促,我们还要尽快赶回京城,所以此事还请毛大人派人向各庄地头转达。”
“世子这就要返京吗?”毛文寿忙道:“世子放心,此事我立刻安排。”
此时已经是深更半夜,众人在老宅歇了一夜,杨宁回到自己那间屋内,取了那几十张放在床底之下画有剑招的画纸,并无人动弹,收拾好后便带在了身上,他知道顾清菡定是一直在担心,次日一早也不耽搁,天刚蒙蒙亮,便和顾文章一行人赶回清河城。
老宅这边,毛文寿虽然带领兵马撤走,却还是留下了几个人暂时守护。
赶到清河城顾府,已经快到中午时分,顾文章一番大动作,到最后毫无施展之地,心中倒有些郁闷。
进了顾府,杨宁便瞧见黑氅丑汉正坐在正厅门边的墙根下,懒洋洋晒着太阳,看上去倒颇为悠闲。
顾文章倒是怕杨宁误会,在旁解释道:“世子,这人算是妹妹的救命恩人,所以这几天都是好吃好喝招待着,也给他准备了厢房,可这人十分古怪,并不在房间睡觉,喜欢睡在墙根下,有时候半夜三更还在院子里游荡,实在有些怕人。”
杨宁笑道:“舅父不用害怕,这人并无什么坏心,只要管他吃饱喝足,便什么事情都没有。”
“这人饭量着实不小,一顿饭三只整鸡下肚还不能吃饱。”顾文章道:“世子,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三娘没有告诉过你?”杨宁奇道。
顾文章叹道:“她回来之后,只是让我派人打听你的消息,日夜牵挂担心的只是你,她没有提这怪人的来历,我也不好多问。”
“舅父,你看他身上这件黑氅,是不是熊皮?”
顾文章颔首道:“这个错不了,定是黑熊皮毛所制,我府上有三张虎皮大氅,还有几件狐皮大氅,却没有一件熊皮大氅。这熊瞎子最是难捕,而且就算真的杀死黑熊,也未必能够做成大氅。”
“是害怕留下伤口?”
顾文章点头道:“正是,无论是刀伤还是箭伤,一旦身上有了伤口,就很难制成大氅,便是手艺最好的师傅修补缺口,却也终究抵不过完好无损。能够制服熊瞎子而且不在它身上留下伤口,那可不是容易的事情。”抬手指着黑氅大汉身上的大氅,“他这件大氅虽然黑毛脱落,但我瞧里面的熊皮却完好无损。”
“舅父,你见多识广,在整个江陵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杨宁缓缓道,顾文章微微挺胸,脸上泛着一层淡淡光芒,显然是杨宁这句话很对他胃口,只听杨宁继续道:“你瞧这人有没有可能是江陵人?你看他身上的熊皮大氅,是否能通过这间大